“叶姑娘,”归海复耕站在窗前轻唤一声,未见有人回应,不禁提高了声调,“叶姑娘,叶姑娘……”却仍然不见人回答,这可怎么办,他必须得在今晚告诉叶烟殊明日有人要设计害她,不然就来不及了。
“叶烟殊,叶烟殊,叶烟殊……”归海复耕不得不再抬高些声音,直接喊她的名字,希望她听到,可是他一等二等还是没有人回答。
“这下可麻烦了。”归海复耕心急如焚,扭头就往院外跑,他一口气跑到杂货摊,屋里屋外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人影。
他只好又跑向前厅,见谈叔从一旁的厢房走出来,他立刻冲上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拦住谈叔的去路,“谈叔,你看见叶姑娘了吗?”
谈佑随见他着急忙慌的跑地满头大汗,想着归海复耕平时并不是这般毛毛躁躁的人,见他如此着急,莫非是出了什么急事?于是他止住脚步,一双沉稳的眸子看向归海复耕,温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谈叔,我在……”归海复耕突然刹住话头,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谈叔他发现了暗道,只好重新理了理思绪,立刻回答:“我偶然听到两个女子的对话,她们明日要给叶姑娘下药,然后找个乞丐,毁……毁她清白,还望谈叔速速告知她,好让她有个防备。”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可殊儿已经和侯爷夫人一起访友去了,说是顺路,明日正好直接去武国公府。”谈佑随低眉细丝,突然抬眼指着归海复耕急切道:“你骑马即刻去肖宅,要快。”
肖宅就是叶烟殊的姨母家,以前归海复耕曾被派去送过东西。从海君侯府到肖宅大概有二十多里地,而肖宅在朝阳城的南城边与偏安一隅的武国公府又相距约二十里。
骑上马,归海复耕策马南下,刚出城门五里地,□□马嘶鸣哀啼。他下马查看,竟看到马蹄被一些乱草给缠住,他抽出临行前谈叔给他防身用的那把巴掌大小的匕首,一点点的割开乱草,大手将马蹄上的草扯下,只觉手上黏腻,他抬手凑到鼻子前一闻,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扑入鼻中。
淡白的月色被树荫遮挡,归海复耕什么都看不见,他从马背上的布包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和火把,点燃后,阴暗的地面被火光照亮,见乱草都被染成了红色,他左看右看,周围除了马的呼气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重新上马,继续向南而行,忽然听到远处有刀剑碰撞的声音,他打马上前,面前却有一条宽阔的河,他熄灭火把,就着微弱的月光,沿着河岸往东走。
会不会是叶烟殊一家遭到了袭击?心急如焚的归海复耕扬鞭拍马,加快步伐,来到河的尽头,直冲打斗的地方而去。
等他冲过去后,战斗已经结束了,只听一个声音说:“公子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看对方的招式不像是我们熟悉的人。”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西绥国的暗探?”
归海复耕隐在树后静听,身下的马却不适时宜的打了个喷嚏,那两个人纷纷拔出剑奔过来。
“是谁?快出来。”
被人发现,归海复耕只得下马,他慢慢从树后走出来,见人家的剑锋正对着自己的胸膛,他慌忙将匕首别在身后,举起双手,解释道:“我是急着赶路,路过此地方便一下,并不是故意偷听二位好汉的谈话的。”
一个白衣瘦个子的人将剑移到他的脖子上,不屑道:“难道西绥那边的人都这么没种?我还没问呢,你就怂了。”
“这位大哥,我是咱东绥的人,不是你说的西绥那边的。”
另一个身着白衣微壮实点的人将剑收回,并拍拍身旁那个瘦个子的肩膀,傲笑道:“放眼整个西绥,江湖中又哪个是我的对手!”
“肖大哥说的极是,别说西绥了,就是东绥也没有几个能打得过你的啊!”瘦个子恭维道,然后用剑锋敲敲归海复耕的肩膀,冷哼道:“我肖大哥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多谢两位好汉!”归海复耕连忙上马往南走,身后传来两串狂妄的笑声。
夜半时分,他来到肖宅扣门,却从管家的口中得知叶烟殊一家只是短暂停留了片刻,并未留宿肖宅。归海复耕问叶烟殊的去路,管家摇头不知。
找不到人,那他就只能早早地去武国公府门口提前拦截叶烟殊。等他走到武国公府门外时,小厮们刚好推开门提着灯打扫庭院。
今日是武国公千金十六岁生辰,朝阳城内无人不知武国公最为疼爱的就是他唯一的一个女儿。因此城中的达官显贵们早早就接到了邀请,当小厮们看到等在门口一旁的一人一马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匆忙间瞥了一眼就低头扫地去了。
朝霞晕染了天空,归海复耕在数十辆前来赴宴的车马中寻找着,找到快正午的时候,却依旧不见海君侯家的马车。
他左顾右盼,一直等到武国公府开宴都没能等到海君侯府的马车,归海复耕站立不住,他很想冲到国公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