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正巧我要去街上买点针线,不如你坐我的车吧,咱们彼此做个伴,也好消磨消磨时光不是。”
叶烟殊当即回笑道:“芷鸢妹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刚落地,叶烟殊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扔给归海复耕,她直接跳上吴芷鸢的马车扬长而去。
归海复耕骑着马走在一群家丁的前面,边看林间绿叶,边听马车里传来的嬉笑声。他低头看看路边的青草,再仰头看看碧蓝的天空,一时觉得时光静谧,安然祥和,阵风裹着清凉,更觉凉爽惬意。
马车缓缓停在热闹的街市,叶烟殊下了马车和掀帘挥手的吴芷鸢告别,待马车走远,叶烟殊转头跟早就下了马的归海复耕说:“走,赶紧找匹马去。”
两人绕过繁华的街道,来到牲畜集市,一股羊牛的尿骚味直冲鼻面,叶烟殊憋着气,直接走到马匹前挑马,一旁走来的老板大笑着说:“姑娘来的不巧,我这马刚被人包圆了,全都卖完了,一匹不剩,你们还是再去别处看看去吧。”
“这么巧?一匹都没有?”叶烟殊问。
老板贼眉鼠眼的点头如捣蒜,嘿嘿直乐呵。
几声驴叫中,一个中年男子跛着脚走过来,灰色粗布衣袖被脏污磨的又明又亮,他对卖马的人切了一声,看不惯的说:“这条街上就你自己一家卖马的,你还让别人去哪个地方买马去呀?”
那卖马的老板得意的哼着小调,自在的端起一杯茶水,仰头喝净,嘿嘿笑着:“今个我就不陪你在这里晒太阳啦,我得回家洗个凉水澡,喝个小酒去,哈哈哈。”
“还洗个凉水澡,你直接泡在凉水里不出来多好呀。”卖驴的人看着卖马的老板晃悠着步子走远,他歪嘴斜眼,拿眼剜向消失在拐角处的虚胖人影,“不就是卖了三匹马么,嘚瑟个什么劲,我前几日还一次性卖掉五头驴呢。”
卖驴的人对着远去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的鄙夷着,好半天才将嫉妒的目光转回到自家的毛驴身上。
“我说两位啊,你们要是赶路的话,我家的毛驴那也不比他家的马差,而且价格绝对比马便宜的多,吃的还少,也不挑捡,好养活,你们不如考虑考虑?”卖驴的人圆眼转动着,极力推荐自家的毛驴。
叶烟殊买不到马就只好勉强买了他家一头壮实点的毛驴,两人出街市赶路,这毛驴蹄子显然不如自己身下的马蹄快。
叶烟殊一路走走停停,等归海复耕骑着毛驴再次赶上她的时候,天色就早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看来今晚又要露宿街头了,叶烟殊以前和表哥肖新励,表妹肖希璞曾经路过过这里,她知道过了眼前的林子之后,有一间闲置的肖家草屋,以前他们三个就曾经在草屋里避过雨,生过火,做过饭。
叶烟殊跟着记忆来到荒郊野外的草屋跟前,“果然还在!今晚,咱们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她下马,推门,木门吱吱呀呀,屋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归海复耕拿出之前用过的火把,点燃,大步迈开,走在叶烟殊前面,并小声问她:“你以前来过这里?”
“是啊,这是我姨母家留在山林里歇脚的草屋,以前我曾经和表哥表妹来过。”
叶烟殊顺着火把闪烁的光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我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过?”
归海复耕也觉得眼前的黑东西有些巨大,像是他家院子里的大缸,他顺手捞起地上满是灰尘的木凳,刚迈前一步,只见那个巨大的黑东西就突然蹦了起来,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肖大哥,救命啊,他们杀过来了。”
叶烟殊和归海复耕被这突来的喊声给吓的后退一步,紧接着旁边就闪出一个白衣身影来,“是谁派你们来的,快拿命来。”利剑随着声音直接刺向归海复耕的胸口。
叶烟殊抽出佩剑,来个陀螺转身,以剑挡剑,将归海复耕护在身后,然后定睛辨认着眼前的人,大惊道:“表哥?”
白衣身影听到熟悉的声音更显惊诧,他立刻将剑收回鞘中,惊喜上前,“表妹,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