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蕊倒是看出这白衣女子确有几分刚烈,她素来就知儿子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学坏了,只是他常年不归家,自己很少能抓住他来管教,如今若是收了这女子为儿媳,想必定能治治儿子这随性的毛病。
她和善的笑着,上前拉过白衣姑娘的手,无奈的叹气道:“姑娘若是肯原谅我这个不肖子,我定会和他的父亲备厚礼,去姑娘家门求亲,还请姑娘细细斟酌。”施蕊慈爱如母,目光转向白衣姑娘微微隆起的腹部,更是笑的和蔼可亲。
“酆葵冬,我…我自知对不起你,若是你肯原谅我,我定会痛改前非,往后只一心一意对你和孩子好,你能再给我个机会吗?”肖新励其实也挺喜欢性子泼辣的酆葵冬的,只是他混荡江湖已久,不免就养成了人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坏习惯。
何况母亲早就有言在先,混迹江湖可以,但若是有女子找上门来,他必须成家立业,从此不得再踏入江湖一步。
母亲向来说一不二,若是肖新励此时不表态的话,等会儿肯定也会被母亲逼着娶了酆葵冬的,只是他和表妹殊儿将是再不可能了。
叶烟殊并不知道此时焦头烂额的表哥竟然还有心思惦记着她,看坏事变成喜事,叶烟殊绕过熊钟这一堵没有眼力劲的厚墙,笑呵呵的对着酆葵冬拱手恭喜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在此跟酆姑娘先道个歉,他日你和我表哥成婚之时,别忘了送我一张喜帖呦!”
叶烟殊俏皮的话将犹豫不决的酆葵冬逗的噗呲笑出了声,她爽快应道:“若是肖新励改过自新,我可以答应。”她脸上笑容一闪即逝,随即话锋一转,沉声道:"可他若是不改过往,那我岂不是一错再错,不止毁了自己,也会毁了我孩子的一生么?”
施蕊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表态。肖新励跪在地上指着天发誓道:“我若是不改,你和娘就各刺我一剑,我若不改就天打五雷轰。”
酆葵冬面带犹豫的看向肖新励,“发毒誓人人都会,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施蕊明白她的顾虑,轻声安慰道:“孩子,你若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又怎么知道他能不能做的到呢?若是你们成亲以后,他真的违背了今日的誓言,那我必将亲手打断他的双腿,到时侯你若杀他,我绝不阻拦。”
“这……”酆葵冬没想到一个母亲竟然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只是她还是不敢再次轻易把自己交付给一个不靠谱的花心萝卜。
叶烟殊上前拉住酆葵冬的衣袖,悄声在她耳边说:“葵冬姐姐,你放心,我姨母向来雷厉风行,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那姨丈也是个很讲究理法的人,若是表哥有错,他定会第一个拿鞭条抽表哥的。若是你还有别的想法,也可以跟我说说,我去转告姨母。”
她见酆葵冬神色微动,接着劝说道:“咱们女子向来被人轻视,若是你独自一人将孩子抚养长大,难免不保邻里闲言碎语,对你和孩子的将来都不好。可若是表哥真的有错不改,自有姨母姨丈和葵冬姐姐你手里的刀剑办他。可如果表哥经过今日死里逃生,就此性情大变,痛改前非,那葵冬姐姐你嫁给表哥,当是人间一大喜事,也是将来我小侄子和小侄女的一大幸事啊。”
酆葵冬为之动容,她所希望的未来就只是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而已,不如赌上一把,若是真赌错了,大不了她和肖新励同归于尽,将来出生的孩子也不会孤苦无依无人照顾,她感激的望着叶烟殊终于点了点头。
见酆葵冬终于肯答应嫁给自己,肖新励一时悲喜交加。
施蕊则是欣慰的笑着,亲切的拉着酆葵冬和肖新励的手,笑的合不拢嘴。“等天一亮,我就和你们的父亲筹备礼物一起去葵冬家里登门求亲去。”
酆葵冬羞涩的点点头,肖新励只顾咧嘴大笑,施蕊望望天色朝一旁面无表情的熊钟说道:“已近凌晨,熊钟大侠可否赏光弊舍,饮杯热茶呢?”
“施夫人,若有机会,下次再来叨绕,熊某就此别过。”熊钟一看目前的阵营,酆葵冬倒向了对方,那么要杀肖新励的就只有自己了。可是有武功奇绝威名在外的施夫人在,就算熊钟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在施夫人面前杀了肖新励。
他虽不再动手,但却警告说:“不过,若是肖新励以后再踏入西绥一步,我可就不敢保证像今日一样放他离去了。”
虽然此刻他没有杀掉肖新励的把握,但以后想要杀他,多的是机会。但是只要他不再踏入西绥一步,那肖新励的死活就再与自己无关。熊钟独自迈步离开,地面不住地颤动。
看着庞然大物终于走远,褚新海这才将脑袋从马和毛驴的身子中间抽出来。他颤巍着身子走过去,两眼泪花的笑着给施蕊问好,“施夫人好!”
施蕊朝他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青年身上,她凝眉细思,觉得面生,不曾见过,于是转头看向儿子问道:“这是你的朋友?”
见母亲如此问,肖新励摇摇头,“娘,我来跟你介绍,他就是…殊儿的未婚夫君,归海复耕。”虽然心里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