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明明只是橙色、温度却高得吓人的火焰烧毁了门窗,掀翻了瓦片,撞破了屋顶。
一道道人影被热浪掀出殿外,一堆堆废料从屋顶上如冰雹般砸进了殿内。
惊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一片狼藉。
很长时间后,这场由一道火符引起的灾难才得到平息。
雷电渐敛,黑云散去。
符文殿主殿变得残破不堪。
除了受主殿法阵保护的宣纸没有遭到破坏外,其他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直到很多年后,依然有符文会学生对外吹嘘他们符文会曾经出过一个很牛逼的学长。
那学长入院第一天一把火烧了药殿主殿,盯着一道火符看了三个月后,又用画出来的火符烧毁了符文殿主殿。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
这等喜庆的时候,符文殿主殿被人一把火烧了,符文会哪个人能接受?
好几位主事和席位把古凌可按在地上捶了一顿。
作为赎罪,古凌可必须赶在除夕前和众人一起将主殿修缮完毕。
阴冷的寒风中,其他山峰的学生都在为年货忙碌,只有符文会学生紧张、无奈又匆忙地从各峰运送木材、石块等修缮材料,白天夜里地赶工。
一连几个晚上,符文殿主殿内外的灯都没熄过。
古凌可作为闯祸者,想回冷峰休息是不可能了。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他只能呆在符文殿主殿,困了就找个避风的地方眯一会儿。
众人都休息的时候,就让他守在殿外当看守。
让人惊讶的是,一连几天不睡觉,他的精神依然十分饱满。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是盯着尘土飞扬中的宣纸上的符文看。
他有时看得入迷了,别说吃饭睡觉,就连自己正在搬石料都忘了,反而以手为笔,在石料表面临摹起宣纸上的符文来。
于是符文殿主殿经常会响起悲愤、震惊或者郁闷的咒骂声。
“这谁弄的?谁在地上画的沼符?把地面变成沼泽,咋不淹死你妹的!”
“古凌可,椽上这道滴水符是你画的吧?你是指望着以后每天殿内都下雨呢是吧?”
“谁呀谁呀?谁在琉璃瓦上画风符,害得瓦片自个儿飞走了?还想不想过年了?”
“古凌可,来来来,看,这是苹果吧?苹果是用来吃的吧?你告诉我你在苹果上画个铁符是想咋的?还画得这么小,是专门怕人看见吧?哎呦我的牙呀,差点给这砣铁硌下来。”
……
在符文会忙碌的赶工以及其他三会友好的帮助下,这座雄伟的大殿终于在除夕当天修缮完毕。
符文会会长林烨带领全体符文会成员在殿前焚香祝祷。
干了半个月苦力的古凌可则被赶到角落里委屈地看着,连祝祷的资格都没得到。
修缮完毕,古凌可总算能松口气。
他正想在殿内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却被符文会四席叫住,丢给了他几个灯笼,说道:“古凌可,你比较灵活,给咱把这几个灯笼挂上去。”
古凌可心想挂灯笼用竹竿挂,用不着爬上屋檐。
再说我又不是猴,跟灵活能扯上什么关系?
心里这样想,为了不挨四席的揍,平息四席半个月来依旧没能完全熄灭的怒火,古凌可还是乖乖拿着灯笼去挂了。
但他没想到这事开启了他一个人被当成十个汉子用的一天。
“古凌可,把茶杯洗一下。”
“古凌可,那根柱子有些脏,拿块抹布擦一下。”
“古凌可,过来过来,这是后厨为今晚买的菜,拿菜单过来点一下。”
“古凌可,忙完了赶紧过来,窗花还没贴呢。”
“古凌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