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核域,灵核镇。
漆黑巷道内,青驴怪准备下令进攻帅府,巷子里突然传出了铃铛声。
青驴怪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向铃铛声传来的方向时,只听清晰的铃铛声伴随着稳重的脚步声从巷口传了进来。
这条巷子里有尸煞守着,青驴怪很意外这个人居然能突破那几名三阶尸煞防守。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里响了起来:“很小的时候,师父就告诉我们说,锻造师最重要的是控火和锻造。”
“我大师兄对控火术极感兴趣,我二师兄最在意的是锻造术。”
“跟他们两人相比,无论在控火术上还是在锻造术上,我都没有他们有天赋。”
“大师兄精通神火道。”
“他在炼化术上无人能及,于是将心思放在了古火上。”
“二师兄精研兵器。”
“他总说要建一座神兵库,将百器榜上所有兵器全部装进宝库里。”
“可惜百器榜上的兵器都归豪族世家所有,要从那些强族手中夺走兵器比登天还难。”
“于是二师兄把心思放在了魔器上,想要打造比肩百器榜上兵器威力的魔器。”
“大师兄和二师兄在锻造界极赋才气,可惜他们都忘了,师父最厉害的不是炼化术,也不是锻造术,而是诅咒术。”
“师父精通控火术,更精通诅咒术。”
“她老人家总觉得那些传自远古的古火被人玷污过,配不上她冰清玉洁的身躯和高贵伟大的灵魂。”
“于是她想创造一种只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火焰。”
“魔炎老祖总笑她傻,说单凭人力,怎么可能创造出比肩古火的焰力来?”
“但师父从来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在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后,她老人家终于成功将焰力与诅咒融合,创造出了一种咒增火威、火中有咒的独特火焰。”
“我大师兄不愿意学这种火焰,嫌太难。”
“我二师兄对这种火焰压根没兴趣。”
“于是师父把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我身上。”
“在她老人家的威逼利诱下,我终于把这种独特的火焰继承了下来。”
“师父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她以大师兄和二师兄为傲,不过能收我为徒,她此生无憾矣。”
“这种火焰是师父一生的心血。”
“我虽然将这种火焰修炼到了极致,但火焰若无法传承,便只是昙花一现。”
“于是我开始在世间物色徒弟。”
“我找了几十年,找了几百年,找了上千年,终于在三十几年前找到了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孩子。”
“我想收他为徒,可这孩子竟然已继承了魔炎老祖的衣钵。”
“当年我感叹难道是天意弄人?”
“难道还要我再等下一个千年?”
“我不知道世间还有没有适合学这种火焰的孩子,可我只能找下去。”
“如果让这种火焰的传承断在我手里,我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师父?”
“所以今天当我看见那少年的时候,你知道我内心有多激动吗?”
“他的焰力就像一张没有被涂上任何色彩的白纸。”
“他靠自己的悟性对师父的火焰入了门。”
“最重要的是,他心性极佳,不会将师父的火焰带上邪路。”
“这样一个徒弟,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吗?”
“可你们竟然敢在今晚攻打帅府!”
“你们难道不知道,帅府一旦有失,不长眼的刀光剑影极有可能伤到他吗?”
“万一他受伤了,万一他死了,我可怎么办?”
“要知道,那可是我寻遍天下才找到的爱徒啊!”
“你们这些人,不顾我的感受就擅自行动,不顾我的感受就肆意妄为,真是好大的狗胆!”
说话的老者终于走到了众人面前。
众人这才发现那是一个面容苍老的如乞丐般的老者。
老者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在头顶随意绾了个四方髻,插了根路边捡来的桐树枝权当戴冠了。
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好像几十年没洗过的锻造服,胸口、袖口和衣摆处沾着不少油渍。
他脚下蹬着一双破破烂烂的兽皮靴子,腰间挂着一块不知从哪个作坊弄出来的木牌。
木牌上雕刻着一座山,山上雕刻着一座宫殿,宫殿上方煞有其事地雕刻着“火焱庭”三个字。
老者身后背着一个扔街上也没人会捡的破旧的黑木匣子和一个竹篾断了好几根的竹篓。
竹篓里插着十几把剑,上面系着一只生了锈的铃铛。
刚才一直在响的正是这只铃铛。
青驴怪认出这个老者是白天被白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