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太玄妙了,很多符文师终其一生也学不会其中一道,眼前这位老者居然能将一百零八道符文用得这般精妙。
古凌可和伏沉相对而坐,看着空中符文谈论了一夜。
伏沉的讲解让古凌可对惊神符和鬼泣符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古凌可提出的问题让伏沉惊叹如此年轻一个少年居然在符文术上拥有如此深的造诣和天赋。
得知古凌可师从辰夜后,伏沉呵呵一笑,不无赞许地说道:“辰夜收了个好徒弟呀。”
天亮的时候伏沉离开了,离开时告诉古凌可,想创造出解除血毒咒的法阵必须学会惊神符和鬼泣符。
如果古凌可弄明白了哪道符文,那道符文会在牢狱里消失。
如果古凌可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派人去请他。
若岚知道创造出能解除血毒咒的法阵是假,伏沉想让古凌可学会惊神符和鬼泣符才是真。
所以伏沉离开后,她便安安静静呆在古凌可身旁,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奇怪的是她和古凌可被关进天牢后,除了伏沉外,再也没有任何人来过。
别说审讯,就连看都没看过他们一眼。
灭蒙城,皇宫。
宫殿内,伏传看着坐在一盘杀得天昏地暗的棋局前的伏沉,问道:“皇兄,你真觉得那小鬼能学会你的惊神符和鬼泣符?”
伏沉执白子,那颗白子已经在他骨指间停留一个多时辰了。
他在观察了眼前这盘棋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落子,将白子点在了某一大片黑子之间,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手却改变了整个棋局变势。
落完这一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步鬼医绝对猜不到,这一局,果然是老夫赢了。”
有侍卫进殿,将这一步棋记谱后离开了,准备前往医馆交给鬼医。
伏沉这时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道:“怎么,你对他没信心?”
“辰夜挑选的徒弟,胆识和眼力都不错。”伏传想起古凌可救若岚那一夜说的话,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赞赏。
片刻后,他又摇头说道:“可惜他太年轻,入世不深,以他的经历根本没法掌握惊神鬼泣。”
伏沉摇了摇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阿传,对于符文师来说,经历确实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对符文的理解和感悟。说白了,符文界最重要的是一个‘悟’字,如果悟不透,永远也没机会成为一位伟大的符文师。”
伏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小鬼看似年轻,不过对道纹和符文的理解远非常人可比,而且还精通圣字文,对咒文也有很深的研究。他肯定能在短短十年内修到绝大多数符文师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你为何觉得他掌握不了惊神鬼泣?”
伏沉似乎也觉得自己对古凌可太信任了,笑了笑说道:“惊神鬼泣在我这儿埋没了太长时间,哪怕他在风停日前学不全,只能学一部分,甚至只能学会一道,对我这个早该入土的人来说也很欣慰啊。”
伏传知道伏沉一千多年来,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法让惊神鬼泣流传下去。
眼下有人误打误撞,在这种时刻闯入灭蒙国,而且有可能继承惊神鬼泣,他当然不会让这种机会白白流失。
这正是这几天没人能去打扰古凌可和若岚的原因。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皇兄,这真的是最后一个风停日吗?”
伏沉来到大殿门口,站在阴影内,看着殿外晴朗的天空说道:“我和鬼医都卜过不止一次,确定这就是最后一次。”
伏沉和鬼医是灭蒙国最高明的两位占卜师,他们卜的卦很少出错。
这一次,两人卜过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结果都很相似,说明月底的风停日绝对会是罗城最后一个风停日。
伏传悠悠叹了一声,不无担忧地说道:“难道那小鬼的话真要成谶?我们三十万将士真要葬身在东海海底?”
伏沉呵呵笑了起来。
他拍了拍伏传的肩膀,说道:“命中劫数是躲不过去的,该来的就得坦然面对。如果葬在东海能了结我灭蒙和神族上千年来的恩怨,何乐而不为呢?”
伏传轻哼一声,心想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开朗?
要是被困在海底,还不如被困在灭蒙国呢!
伏沉忽然转身,向天牢方向看去,两眼放光地说道:“一道惊神符,被他学会了!”
天牢内,当古凌可用一根木棍在地上画出一道惊神符时,飘在古凌可头顶的那道惊神符有所感应,微微亮了亮,然后消失了。
这是古凌可几天来画出的第一道完整的符。
他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琢磨着这些符文该怎么画。
那些纹路的走向最少被他画了几千上万遍。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他总算弄明白了每一道纹路的意义。
惊神符可通天,鬼泣符可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