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叶阑珊哑口无言
三番五次的爽约,没有商标的药盒,逢年过节的工作种种反常,都让晏轻舟这个老朋友担心。
自从上次粢博宴会叶阑珊接了电话就匆匆走了之后晏轻舟通过老袁知道,近几年叶阑珊逢年过节都在疯狂地揽工作,老袁是个精细的人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叶阑珊不缺钱总是给自己找事做,加上年前老袁在午休期间发现叶阑珊在吃药。
老袁起初还怀疑叶阑珊是不是染上什么不良嗜好了,暗地里观察一个多月发现除了服药频率有点高以外,其余时间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没有任何作案动机。
晏轻舟也是一肚子疑问不明白老袁到底安排了多少工作,怎么连个午休吃饭的时间都能被叫走,私底下询问老袁,老袁也纳闷告诉晏轻舟,叶阑珊的反常之处。
瓮中捉鳖,守株待兔
问是问不出所以然的,将计就计放任爽约了几次,抓住叶阑珊吃药的点出现,叶阑珊一连几次爽约的愧疚和老友的关心询问,内心纠结地承诺:“等年初工作结束,再聊行吗?”
相约的时间一天比一天近,面对竞争对手或者客户,叶阑珊可以舌灿莲花让对方晕头转向,但是角色转变面对老友晏轻舟亦师亦友的存在,就只能吞吞吐吐:“那个,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普通的小毛病而已”。
晏轻舟神情跟哪天发现叶阑珊吃药时候一样面色冷淡没有起伏。
氛围有些尴尬思绪万千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起头,四周灯火通明叶阑珊却感觉置身在黑暗中,周围温度降至冰点风霜的淬炼雕琢出棱角分明体态通透的冰雕,如鲁伯特之泪一样坚硬不惧万险。
一缕飘香拂过,服务员带着天使般的笑容端上来美味佳肴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看着精美的菜品叶夜阑提不起一丝胃口,晏轻舟倒了半杯葡萄酒递给叶阑珊:“为难的话,我问你答,捡你能告诉我的,其他的我绝不多问。”
叶阑珊纠结地小抿了口红酒:“好”
“你为什么在吃药?”
“有些轻微的焦虑症,不是很严重,最近压力有点大”叶阑珊给病因加了点滑稽掩饰:“可能上了年纪,精神状态也有些免疫力下降了。”
晏轻舟没理睬后半句:“多久了?”
叶阑珊有心无力:“有些记不清了”从什么时候睡不着,紧张,发抖,不安叶阑珊自己都记不清了,等缓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吃上药了,放下筷子叶阑珊垂头扶额由内而外的疲惫。
长发掩住半张脸发丝间飘摇没有一丝生机,晏轻舟现在也有些无奈叹气:“是我冒失了…要是”
叶阑珊没有抬头截住晏轻舟的话:“你知道吗?”
晏轻舟没说话安静地听着
叶阑珊继续道:“人生中最无力的事,就是一点点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在指尖流逝,放不下也抓不住。”
“是因为叔叔阿姨吗”晏轻舟有些心疼他从来没见过叶阑珊这副了无生机的样子
“对,你知道的,我父母在我高考的时候去世了,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晏轻舟有些惊讶不知道里面还有别的故事,在大学一个论坛讲座上认识每天三点一线叶阑珊,大学毕业到异国留学才知道叶阑珊父母双亡,每年逢年过节也是很少回国。
“我国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我父母老家的省份更是严重,在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中男女比例136.8:100达到了顶峰,这还是在计划生育政策下的结果,在许多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家庭里不可能第一胎就是男孩,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这些家庭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互相给对方打掩护,又或者通过“转福”摆脱——女孩”
“我就是“转福”下的产物”叶阑珊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晏轻舟看不见叶阑珊的神情只觉得大错特错不该寻求答案而不计后果,关心者乱覆水难收,晏轻舟内心忐忑手紧紧抓着另一只袖口。
晏轻舟有些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触及你的伤心事的…我只是…只是…”晏轻舟说不下去了。
叶阑珊双目无神盯着餐布:“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这么多年除了我父母、非晚和韩孀,就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了,谢谢你。”
叶阑珊拿起红酒杯两眼一闭猛灌一饮而尽,眉头因为高度的酒精刺激紧蹙:“正巧,很久没人听我说话了,内容有些惊悚,抱歉”
晏轻舟:“我跟你之间,不用说这些。”
叶阑珊眉头舒展面带微笑:“好!”
继续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一个满面风霜的风尘仆仆男人的出现在我的升学宴上,手里拿张字据二话没说扔在我爸妈面前,我当时不清楚状况就被揪着衣服往门外拖,我妈妈当时怀着孕高龄产妇行动不方便,我爸一眼就认出眼前男人眼疾手快的从男人的手里把我抢过……。”
光阴风驰电掣转瞬即逝,周围的灯光倒序飞逝化为虚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