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韶欢若是知道教养嬷嬷打的主意,定会哭晕在卫生间的,不过,现在的她还不知道。
吃完药以后,赵韶欢便觉得身子也渐渐地疲倦了起来,很想很想睡觉:“嬷嬷,你先出去,本王妃困了。”
教养嬷嬷将手放在了腰部上,便跟着退下。
刚走到外头,教养嬷嬷便看见了灵芝。
“灵芝。”
灵芝福身,“嬷嬷。”
虽说赵韶欢不太懂得宫中的礼仪,可伺候赵韶欢的婢女倒也不错,这也说明赵韶欢本就不太差。
教养嬷嬷有了主意,便将自己的想法也和灵芝说了。
灵芝闻声叫好,两人一拍即合。
躺在床榻上睡着的赵韶欢若是知道,自己的婢女同嬷嬷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怕会气晕在床上。
那厢,密切关心赵韶欢情况的欧阳,在看见她已经睡着便放心了不少。
这让方钰觉得奇怪:“欧阳,你为何这般关心王妃?”
欧阳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将画扇抬起,打在了方钰的脑门上,声音再次扬起。
“方钰,你这是脑子越来越不灵光了吧,我哪里算是关心赵韶欢,我明明是在关心我这大外甥能否找到幸福的归宿。”
方钰也抬起手来弹了弹欧阳的
额头,“欧阳,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两人还在闹腾。
在案前专心看着幽州水灾一事的南宫景咳嗽,“你们二位最近很空闲是吧?”
欧阳吓得连忙摇头,“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做。”
方钰没有说任何的言语,而是坐在位置,翘起二郎腿,双眼内慢慢地凝聚着些许光,右手按着衣袖里面的某个东西。
欧阳也没有理会方钰。
方钰这人本就奇怪,为人处世上倒是同很多人不一样,也不知道南宫景为何最近和他走的那么近。
按照他的角度来说,他断然不会将方钰带到王府中,免得方钰哪天有机会看见赵韶欢。
有时候这随口一言,却也成了这接下来发生的事儿。
王府的花园一角,在这些名贵的牡丹花面前,赵韶欢手里拿着剪刀正在修剪,一旁的灵芝佩服不已,“姑娘,您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自打赵韶欢恢复心智,她懂得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赵韶欢微微叹气,“我不会剪,我不过是看哪些叶子长得不漂亮,故意将其修剪掉而已。”
“啊?”灵芝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的姑娘大胆成这样,“这可是王爷让人从大老远的地方运过来的名贵牡丹呢。”
“那又怎样?”赵韶欢摇头,美目中并未
是惊叹这些名贵的牡丹,而是叹了一个长长的气:“牡丹再怎么名贵,若总是生养在舒适的环境内,很快便会枯萎凋零。”
灵芝歪头,并不理解赵韶欢说什么。
赵韶欢美目微微一眯,泪滴也缓缓地从白皙的面容流下,手跟着紧握着红色的剪刀,她想家了,却回不去。
她何尝不像是这一株被困在王府的牡丹呢?
“王妃这一番言语说得倒是有几分的伤感。”
方钰走了过来,低沉的言语缓缓地流淌在赵韶欢的耳边。
赵韶欢猛然抬起头,看向方钰,愣住了会:“小侯爷也有闲情雅致来到王府花园,来欣赏这些尊贵的牡丹?”
灵芝福身:“灵芝见过小侯爷,小侯爷金安。”
方钰抬起手,示意灵芝平身。
这会的他望向赵韶欢那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牡丹是百花之王,其身份与地位非常人能比,王妃莫要伤感,因为您并非是牡丹,也没有办法同其相提并论。”
低沉的言语化为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刺疼了赵韶欢的心,这方钰还真是懂她的心思,知道她在说的是自己。
“小侯爷的安慰可真是独特,让本王妃怎么都没有办法忘记。”赵韶欢轻声一说,站在方钰的对侧,双眼却依然在看着盛开的牡丹。
方钰挑着眉头:“王妃许是糊涂了吧,本公子啥都不曾同王妃说,更不曾来过王府花园。”
赵韶欢额了一声,满脸疑惑。
不过转念一想,她便想清楚了,方钰这个人本就奇怪,非常人能知道的,于是福身。
“本王妃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
她转身,不小心扫过牡丹。
本就要凋零的牡丹在这一次的擦身而过之后,旋转了几个弧度,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赵韶欢并未注意到,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方钰保持着高傲的姿势,微微颔首,目送赵韶欢离去。
赵韶欢走得匆忙,衣袖内也是掉出一条方巾来。
月牙白的方巾随风飘起,落在了一旁的的红柱边上。
方钰虽是看见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