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再是五年前的少年了，大多都已经成家，本就是奔着江少卿来的，现在主角都不在了，他们哪还有留下的必要呢？
当下便纷纷找借口离席了。
徐明看着空荡荡的顶楼，手中的酒杯终于还是碎了。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另一边跟着凌瑾言上了马车的江少卿，就比他谨小慎微多了。
感受到空气中那冷凝的气氛，江少卿缩在马车一角，默默无言。
“江少卿。”凌瑾言的声音相较于刚刚还算温和，却是让江少卿一个激灵，下意识怂怂的认错。
“清晏兄，我错了……”不管怎么样，先认错就对了。
从小到大凌瑾言都没连名带姓的叫过他几次，一开始都是叫他少卿的，后来他们提前起了字，便是叫他祈安。
少数的几次喊全名，都是生气了！
据他的经验来说，只要认错态度够好，凌瑾言一定不会再生气了。
但是，这次他想错了。
一个小孩子只要认错态度诚恳，总是让人不舍得苛求，可一个男人倘若只会说对不起，没有半分担当，那么就只会让人觉得窒息了。
凌瑾言盯着他不语。刚刚得到江少卿去了醉红楼的消息，那种心脏像是被猛然掷进冰水里，冰霜一层层顺着脉络顺着血管凝滞满他心房的感觉，现在还让他记忆深刻。
他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他只是觉得好不甘心。
可他又清楚的明白，这些，包括以前，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看着江少卿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祈安，对不起，我刚刚……我们当做五年前的事没有发生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就当那是一场梦，一场美梦吧，只要你还在，还能陪着我，我就知足了，不应该过分奢求不属于我的幸福……
如果凌瑾言骂他一顿，打他一顿，江少卿还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然后让时间冲淡一切。
可是，他没有，他嘴上说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可眼里隐隐约约的水光，却让江少卿觉得鼻子一酸。
一时间，他竟鬼使神差的像小时候那样拥抱住了他。
“清晏兄，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一时大意中了药，对你做了那种事，更不该逃避你，在边境五年都没回来。”
他对凌瑾言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却还是做出了伤害他的事。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而不是逃避。
凌瑾言知道他还是把自己当兄长，但是当兄长就够了，当初他孤注一掷，却险些彻底失去了他，现在他哪里还敢再奢望？
“好。”声音有些沙哑，明显的哭腔听在江少卿耳中，更是让他心生愧疚。
清晏兄明明对他那么好，哪怕他那般过分也不曾怪罪于他，他怎么能仗着对方的宠爱，就肆无忌惮的伤害对方呢？
何况，不过是一次意外，怎么能因为一次意外就伤了两个人的兄弟情呢？
自认为想通了的江少卿，只觉得压在自己心头五年的巨石终于放下了。
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