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祠堂里,江少卿默默的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整个祠堂没有其他人。
江北打了他三十大板,若非他身子骨硬朗,现在早就爬不起来了。
烛火燃烧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声,江少卿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打完板子,已经中午了,江北让人给他上了药,还把他喂的饱饱的,然后就把他扔到这里跪着了。
对了,还扔下了一句“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江少卿扯了扯嘴角,让他放弃言言,那恐怕得等到地老天荒了。
“将军,夫人,皇上来了!”下人急匆匆来报,下一秒,凌瑾言直接进了主厅。
几人忙起身行礼,凌瑾言打断他们动作,急切的问:“江爱卿,祈安呢?”
凌瑾言今天一天都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忙完了手中的政务,便直接匆匆来了江家。
“这……皇上恕罪,犬子犯了些错,正在跪祠堂。”
“什么?!跪祠堂?他犯了什么错?”凌瑾言急了,他应该早点来的。
江北为难,不知怎么说。
凌瑾言灵光一闪,竟是直接抓住了江北的胳膊,“是……我们的事吗?”
“……”江北的沉默已经给了答案。
“皇上,犬子顽劣,竟是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还请皇上恕罪。”
江北退了一步,恭敬的行礼道,身后的宋知月也跟着行礼,不知情的江少池和盛星锦自然是跟着。
凌瑾言看着江北,心一紧。
他知道江北什么意思,他将江少卿的喜欢定义为“犬子顽劣”,是想要让这件事定性为江少卿的一时头脑发热。
江北手心全是汗,他也是听宋知月说皇上可能知道卿儿的心思,但是这可是皇上啊!
他家卿儿从小就是他们全家的宝贝,什么都给最好的,卿儿也招人喜欢的很,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成为皇上胯/下的玩物啊!
皇家哪有什么真心?就算现在皇上宠着卿儿,可日后也是要充盈后宫的,届时哪里还有卿儿的位置?
卿儿这般骄傲,哪里承受的住这等屈辱?
凌瑾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对江家人的反对早就有所预料,如今不过是面对现实罢了。
更重要的是祈安的安危。
“此事稍后再说,带路,朕要见他。”凌瑾言是皇帝,他要见人,江北也不好阻拦,只能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尽是沉默,凌瑾言顾不得想那么多,一心全是江少卿。
祠堂进入视线中,凌瑾言加快脚步直接走在了最前面,推开祠堂就冲了进去。
凌瑾言看到江少卿有些萎靡的跪在那里,身后血肉模糊,登时什么都忘了,大步上前把人揽在了怀里。
“祈安?祈安?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言言,我没事。”
江少卿蔫蔫的倚在凌瑾言怀里,江北虽然没留着力气,但是却也是挑着地方打的,伤势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祈安,你怎么这么倔啊……”凌瑾言只觉得眼睛发酸,虽然他没看到过程,可以他对江北的了解,必是江少卿怎么都不肯妥协才逼的江北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