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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姜芷也因方才的对话而郁结,刚回到戚风阁后立刻就进了内室,好半天不见人。
就连知邈送吃食进去,都被姜芷给冷冷打发出来。
如烟见食盒被原封不动送出来,不由惊讶,立刻拉住知邈打探,“殿下这是怎么了?又被董太师罚了?”
“不是!”知邈小声道,“殿下下课后在后院里遇上了程世子,被对方给拦下了。”
如烟眸色微沉,“程世子?他说了什么?”
知邈摇摇头,“太远了,我没听清。不过看主子的脸色,似乎二人发生了争执。而且公主走的时候还威胁程世子说要去陛下那儿告状,让他一辈子都没法离开质馆呢。”
如烟诧异,“这么严重?到底程世子说了什么让公主这么生气?”
“不知道。”知邈耸耸肩,“公主本来就不喜欢程世子,大概是看到心烦吧。”
如烟沉默。
知邈皱眉道:“如烟姐姐你法子多,赶紧劝劝公主,别为了个人不值当的人饿坏了自己的身子。”
如烟点点头,接过了对方手中的食盒,“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如烟端着吃食刚走近内室,屋里就传来姜芷不悦的呵斥声,“我说了不饿,不想吃。赶紧出去!”
“殿下,奴婢有事禀告。”如烟语气平静道。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姜芷从床上爬起,语气里带了明显的不耐烦,问:“什么事?”
“查到宋统领妹妹的消息了。”
闻言,姜芷不再是爱答不理的模样,掀开帷帐,问:“查到什么了?”
“宋统领有一胞妹,天生弱症,宋统领最近刚把人从老家接来京中寻医。”
“可有治好?”姜芷问。
如烟沉默着摇摇头。
看来宋衡妹妹的病还挺棘手。
姜芷眼珠一转,想到什么,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抓着如烟道:“走!去找宋衡!”
六月里,满树的蝉鸣昭示着日子已入夏。
姜芷在韶华宫陪昭后用完早膳后便早早离开,以避开最晒人的晌午。
还未走到戚风阁,便见宋衡正大步流星地向着她的方向走来,脚下带着急促,似乎在此处等了许久。
宋衡规矩行了个礼,随即直接问道:“方太医是六殿下请来的?”
姜芷料到宋衡会因此时来找她,于是干脆回答:“是啊,我听说宋统领的幼妹身子不爽利,刚好那天方太医去母后宫中看诊,我便提了一嘴。”
那日,她得知宋衡的妹妹宋书书因先天不足,从小患有心疾,遍访京中名医却还是不见好。而最近宋书书的状况越来越差,也宋衡为了此事也着急上火。
于是姜芷便出面向昭后请求,准许太医院院使为宋书书诊治。
昭后答应得干脆,第二日方太医便去了宋宅。
“六殿下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宋衡语气里不带半分感激之情,“不但宫里的事情传得快,连臣家里的事情公主都这般上心,臣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话里话外满是嘲讽,姜芷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她知道宋衡这人固执又迂腐,本就没指望他会因此事感激她,于是假装没听懂,道:“宋统领不必放心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也希望宋大人的妹妹能尽快好起来。”
这话让宋衡皱起了眉头,“公主送花灯在先,招太医在后,对臣多番照应,臣愧不敢当。”
姜芷知他话只说了一半,挑眉看向他,等着继续说下去。
宋衡微微垂眸,眉眼间满是冷意,“其实六公主不必这般大费周章。臣对大昭,对陛下赤诚一片,绝无旁的心思。臣也只想做好自己该做的分内之事,至于其他的事情,臣没有兴趣。”
姜芷笑意更深,歪着脑袋装傻反问:“宋统领说的其他事情是指什么?”
宋衡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拱手于胸前,向着姜芷一揖。
“臣明白公主与太子殿下是手足至亲,凡事都想为太子谋划一二。但公主实在是选错了人。臣不想,也不愿搅合在皇子间的争斗里头。臣只愿衷心于陛下一人,还请公主谅解。”
听到这话,姜芷终于忍不住大笑,“你以为我这么做是想把你拉入太子党?”
宋衡垂眸盯着自己脚尖,不置可否。
他的任务是守护皇城,守护陛下,仅此而已。其他的他实在没有兴趣,也不应该参与。
姜芷当然也知道宋衡是个简单纯粹的人,明争暗斗并非他所长,这也是当初姜芷最赏识他的一点。
她笑道:“我承认,我送你花灯的确另有所图,我也的确是想拉拢你,但却并非是把你拉入什么太子党。”
姜芷目光一瞬不移地凝在对方脸上,缓步走去。
“真正想要拉拢你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