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竟然能对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
但转念一想,曾经的她不也曾为了一个人收起所有骄傲和自尊吗?
说到底,心在对方身上,便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姜芷苦笑着呷了口茶。
好在她现在已经清醒了,她想。
而且姜清芜倾心于俞景瑄也很正常。
桓王俞景瑄乃是昊国二皇子,是昊国年轻一辈里最能干的,不但模样长得俊,人品也谦和温顺,全然没有半点儿皇室子弟的傲慢架子,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
小时候她们几个姐妹见到他都喜欢他。
姜芷儿时也喜欢俞景瑄,不过这种喜欢并非儿女之情,更多的是依赖,是对大哥哥的那种好感。
直到她后来遇见程子秋,她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也就把这段少女懵懂给抛之脑后。
不过前世姜芷一直以为昊国必定会与大昭联姻,即便不是姜清芜,也会是其他公主或贵女。
可两国迟迟没有联姻的消息,甚至还渐行渐远,到最后大昭岌岌可危,昊国都未出手相助。
姜芷心想,这次昊国来使,或许她可以帮忙撮合撮合,指不定就成了一段良缘,也让大昭有昊国这个盟友。
几个小娘子嬉笑着,其中一贵女问:“不知道这次桓王来又会给公主殿下们带什么好吃的?”
姜清芜嗤笑,“你就知道吃。”
另一贵女却故意挑起事来,“桓王每次来都最想着六公主,肯定会给六公主带不少东西的吧。”
此话一出,姜清芜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看着姜芷。
数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其中自然也有来自程子秋的。
一滴浓墨自笔尖滴落,在纸上晕成一团乌黑,几乎把整幅画都毁了。
可握笔的人却无暇顾及,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儿。
姜芷只觉得既无奈又可笑。
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与俞景瑄素来连话都很少说,每次见面也都是众人在一起,从未有过私交。
姜清芜这干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姜芷嗤笑道:“常小姐说笑了,我与桓王并不相熟。再说了,长姐与桓王青梅竹马,感情岂是旁人能比的?”
姜清芜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终于缓了颜色,起身道:“本宫乏了,今日就到这儿吧。”
见人离开,姜芷才终于松了口气,也打算离开。她正要走出亭子,身后传来声极轻的叫唤。
只见程子秋双手捧着一张雪白的宣纸,好像是捧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姜芷低头一看,纸上画了一朵活灵活现的木兰花。
木兰肆意盛放,与她今日头上戴的一枚木兰玉簪一模一样。
程子秋紧张又局促地看着姜芷,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接受,不曾察觉自己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须臾,只见姜芷冷笑一声,随即慢慢抬起了手。
程子秋大喜,以为姜芷肯收下自己的心意,却不想她拿过画后又随手一扬。
木兰花飘飘荡荡,如无根的野花野草,慢慢飘向处,最终落入一池湖水中。
墨一碰上水立刻化作一摊模糊的黑影,哪里还看得出来方才那朵娇媚灵动的木兰花。
程子秋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那化在湖水里的墨一样,灰蒙一片。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面对姜芷的无视和抵触,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
半月后,昊国节度使和桓王以使节身份拜访大昭。
在迎接来使的晚宴上,姜芷见到了几年未见的俞景瑄。
他褪去了年少的稚嫩,个子比常人要高些,也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在人群里格外亮眼。
姜芷和一众公主嫔妃站在后头,耳边不断能听见女子的娇滴滴的赞叹声。
“桓王殿下可真是人中龙凤,日后说不定就是昊国国君呢。”
“若是如此,那长姐嫁过去不就是皇后了吗?”
“谁说不是啊!真叫人羡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调笑道。
“别胡说!昊国山高水远的,我才不要去呢。”姜清芜低声喝道,嘴唇都快弯到眼角了。
姜芷无声浅笑,摇了摇头,心道这人还没嫁过去当皇后呢,大家就争先恐后开始拍马屁了。
不过话说回来,姜芷还是乐意见到姜清芜与俞景瑄在一起的。
大昭与昊国本就是世代相交的邻国盟友,若能强强联手,自然也就没翊国什么事了。
晚宴开始后不久,俞景瑄就被人团团围住,又是皇子又是大臣,连番找他喝酒。
别说姜芷了,就连姜清芜都没机会与俞景瑄说上几句话。
一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