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芜一进门,便直接冲向了姜芷的床榻。她一把将床帏拉开,可没想道看见的却只有姜芷一人。
只见姜芷侧卧在床,似乎睡得很沉,听道动静后才半坐起来。
她张开稀松的眼眸,双目迷离地看着姜清芜,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长姐你怎么来了?”姜芷揉揉眼。
姜清芜一愣,面上闪过不可思议。但她什么都没说,转头冲着房间四处张望,似乎是寻找着什么。
姜芷看她这副模样,好像早就知道她房间里不只一人,正是收到了风声,前来“捉奸”的。
姜清芜反应更是证实了姜芷心里的猜测。
这场风波与姜清芜逃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姜芷更是心惊。但面上,她还是做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掀开被子起身,“长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姜清芜收回扫视的目光,又扯出一道假笑,“妹妹怎么醒了?”
姜芷心中冷哼,明明是你不请自来冲上门的,还好意思问我怎么醒了?
但现在不是与姜清芜硬碰硬的时候,尤其是她的屋子里还.....
姜芷强压下恼怒与,只笑道:“妹妹睡得浅,晚上容易起夜。长姐怎么也没睡?不知长姐来戚风阁可有急事?”
姜清芜堂而皇之胡说八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听说妹妹近日受梦魇之症困扰,所以特来看看你。”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屋里的每个角落,还故意走到桌前,用指尖碰了碰打翻的茶杯,明知故问道:“妹妹的屋子怎么这么乱?”
姜芷干笑道:“我没让下人门进来打扫而已,让长姐见笑了。”
“究竟是没打扫,还是妹妹的房间里藏了什么人?”姜清芜追问。
姜芷镇定地与姜清芜对视,嗤笑道:“长姐说笑了,我屋子就这么点儿地方,能藏什么人呀。”
姜清芜依然没有作罢的意思,居然还兀自坐了下来,俨然一副今日不在你房里搜到个男人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姜清芜又道:“可我侍女说她刚才明明看见一黑衣男子偷偷进入戚风阁。”
姜芷手指微微蜷缩,冷冷道:“姐姐莫要空口白牙随便攀咬,私留外男,这罪名可不小。”
“所以,才更应该查清楚才是。”说完,姜清芜给身边的侍女一个眼神。
那侍女姜芷也见过,正是当日在御花园羞辱程子秋的翠芝。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只怕这次是逃不掉了。
翠芝得了令,立刻开始满屋子找人,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点儿能藏人的地方。
见此情景,姜芷不慌是不可能的,放在身后的手不由死死拽紧身下的床单。
很快,翠芝在角落处的矮柜前停下脚步,打开柜门的一瞬间,姜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脑子里有无数种声音在叫嚣着。
她完了!她该如何解释程子秋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中?
她能解释得清吗?
又或者....
她一口咬定不知道。甚至,把所有罪责都赖在程子秋身上,就说是他偷偷潜入戚风阁,欲对嫡公主不轨!
如此,就算她名声毁了,她也好拉程子秋一同下地狱!
姜芷几乎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要如何给程子秋泼脏水,可翠芝那头却没动静。
只见她盯着打开的矮柜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又重重关上柜门,若无其事地回到姜清芜身边,垂首摇了摇头。
姜芷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仿佛一下子从冰窖被拿出来,又被扔进了沸水里。
若不是姜清芜此刻被气得不轻,或许就能看出姜芷脸色的异样。
姜清芜恶狠狠地盯着姜芷,不敢相信姜芷是如何把一个大活人给变没的,颤抖着声音问:“你把人藏哪儿了?”
姜芷很快回过神,继续装傻,“都说了妹妹屋里没人,可姐姐偏不信。现在你搜也搜了,还想让我说什么呀。”
“不可能!明明我....”姜清芜气急败坏地冲到姜芷面前,正要发作时,目光却忽然在姜芷脸上某一处顿住。
说着,她指尖轻划过姜芷脸颊,为她拭去鬓边的一滴汗珠,“六妹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清芜突如其来的转变实在叫人发怵,姜芷缩了下脖子,躲开对方伸来的手,“无妨,就是被褥太厚了,发了些汗而已。”
“本宫觉得还是让太医瞧瞧吧。”姜清芜笑得有些奇怪。
“不用了!”姜芷立刻拒绝,若是让太医发现她中了药,姜清芜肯定会借题发挥,“我一会儿让知邈去给窗户留个缝隙就好。”
“不行。”不料姜清芜却不依不挠,“刚好本宫这次带了太医来,妹妹还是看看吧,也好叫本宫放心。”
语毕,也不等姜芷回答,姜清芜向着门口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