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还记得那年在宁康寺一事,就冲当时程凌那般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又反应过来放过她的行为来讲,他与前太子肯定是认识的。
于是李祺又问道:“我以前有挚友吗?”
“有是有的。”王劲犹豫了一下,轻声叹息,“是定安侯府的陈公子,但是那年已经......”
提起往事,王劲不由伤心,讲了一句便没有再讲下去。
李祺知道王劲是个感性的人,想必当年定安侯府家的公子他也认识,如今天人两隔的滋味大抵是不好受。
李祺记得有人跟她说起过,那年定安侯府满门抄斩的事情中是整个定安侯府无人生还。
想到这点,李祺唯一的线索似乎也就那么断了,李祺不由摇摇头,可就在这时,她又忽而想到慧深说程凌是他的故人之子,或许慧深那边会有线索呢?
今日才刚过正午,李祺又想到一般宁康寺下午都不接客,她从东宫赶过去这一来一回恐怕回来时宫门都关了,想想只能作罢,遂将时间改到明日。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李祺从李怏那边晨省完,便踏上马朝宁康寺出发了。
只可惜今日似乎是出门前没看黄历,她到时却被门口的一小僧拦住。
小僧告诉她:“寺庙正月至十五,不接外客。”
李祺愣了一下,从前她从未听过这个规定,这是什么时候出的规定?她虽知道宁康寺近年来规矩繁多,这倒是头回听说。
她正想开口,王劲突然问道:“外客?我们也算是外客吗?”
小僧哪里看不出来李祺的身姿气度不凡,可师父说越是看着气度不凡的就不让进,他听这人这熟络的语气倒是个常客,但他还是仔细想了想,婉拒道:“抱歉施主,是师父最近在闭关,无论是谁都见不了。”
小僧都这样说了,王劲也不好多说。
李祺道:“那若是师父出关了,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桉成来找过他,是有要事相寻,麻烦师父到时候再派人告知我一声。”
李祺说着,双手合十对小僧点点头。
小僧点点头,默默记下了安成这个名字。
可他哪里有听过自己有个叫安成的师兄,他再一抬头,这位安成师兄已跟着他身旁的小厮上了马车。
安成,安成,这师兄怕不是还俗了?
小僧摸不着头脑,看着马车驶离了宁康寺,自己转身进了寺门。
“师父......”
小僧门还没合上,一扭头就看到慧深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慧深问:“走了?”
小僧锁上寺门点点头,而后问:“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
“哦,师父,刚刚那位公子让我跟你说他有要事要寻你,他叫安成。”
“嗯。”慧深淡淡道,“我听到了。”
“听到了啊。”小僧并不意外,他更意外的是,“那师父为何不见他?”
“我有说不见吗?”慧深看着他。
“啊?”小僧愣住,随即反应过来,“那安成师兄刚走,我去帮师父叫回来。”
小僧跑得快,说着他拉开寺门就欲往外冲。
“等等。”慧深喊住他,“为师没说今日要见。”
小僧这下是完全不懂了,愣愣看向慧深。
慧深道:“走吧,进去吧。”
这话小僧明白了,是让他不必追的意思,小僧看慧深已转身往回走,他再次关上门,小跑两步至慧深身边。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师父为何今日不见师兄?”
他有些想不明白,但想想师父说的正月至十五都不见外客,这外客或许指的就是这个师兄。
慧深没答,只是问:“你从何得知他是你的师兄?”
小僧摸摸脑袋,机灵道:“这不是一听就听出来了嘛,我们这一辈的名字都有安字,我叫安良,大师兄叫安吉,二师兄叫安以,这个公子说自己叫安成,肯定是我师兄嘛。”
“对了,师父,我这师兄看着确实气度不凡的样子,他是还俗了?”
听到这慧深已了然。
他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安良的问题:“你机灵是挺机灵的,不过我给你们都取名为安,这个安的本义为平静,修佛之人,心静如水。而你说的桉成,这是他的字,取自常绿高大的乔木之意。”
安良这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师父为何不见他呢?”
安良三句没离这个问题,慧深看了他一眼,捻捻佛珠,再次避开了这个问题。
***
李祺这边,因为没有见到慧深,选择打道回府。
只是在回去的路途中,到了一处较热闹的地,马车行驶缓慢,李祺看到外头的孩子拿着串海棠果,外头沾满了糖霜。
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