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觉得他难看,相反还挺赏心悦目的。
不过李祺对此不敢兴趣,只是看到他时,想起早些年的事情,不由多看了他一会。
当初这人还很信誓旦旦说要考取会元,现在这情况,倒是难说。
程凌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祺的注视,他此刻正在为卷上的一道诗赋题发愁。
诗赋是他最为薄弱、头疼的地方,因此是想破了脑袋,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灵光一现,突然下笔如有神。
春闱总共分为三场,这为第一场。
程凌没有想到他这回是完全低估了考试的难度,他此刻没有意识到,诗赋题将是他这场考试中遇到最简单的题目。
直到考试进行到第二场,他拿到了策问题,问的是近年来南方多有水患,而北方却常年干旱,如何解决此问题,程凌这才意识到,这场考试是真有些难度在。
策问考的就是考生对国家大事的看法,不难看出,往年春闱皇上并不关心民生,更在乎君臣之道,今年却变了心思。
程凌将大部分心思都压在了另一块上,看到此题,差点两眼一黑。不过他可是程凌,这点问题难不倒他!他在云州生活过,云州远离京都,是大周版图的最北端,常年缺水,他切身体会过,所以明白该如何答题。
终于,当程凌答完策问题,那已是第六人的下午,接下来还有一门律令。
律令对程凌来说还算简单。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对考官来讲,那是忙里偷闲的一段时日,而对考生来讲那是争分夺秒,想着要答的完美,更完美些。
第九日下午,这场考试在考生的哀嚎与怒吼声中,画上了句号。
这怒吼与哀嚎,无非就是有的考生忍受不了这场考试的压力,受不了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考生,都撑不到考试结束。
所以考试一结束,贡院大门一开,就先由官兵们将在考试中没撑过去的学生抬出去。
程凌顺着人群走在后头,他还没走出贡院,老远就看到了来接他的程胥。
程胥是程远途弟弟的儿子,程凌名义上的堂弟。程凌与他相识几年,今年他听说程凌要来京都,说什么也要跟着来。这就有了来接他的这一幕。
别人家来接考生的都是小厮书童一类人的人,到他这,面子很大。
程胥老远喊了一声:“哥。”然后冲着程凌挥手,一下吸引了大部分考生的目光。
他平常就爱显眼。
程凌怕他太招眼,快步走至他面前。程胥一笑,问道:“哥,考的怎么样?”
难为他先关心的是他的成绩,程凌也对他一笑:“放心吧,你哥出马,绝对把他们都踩在脚下。”
两人实际一个比一个招眼。
周围没少人因为听到这狂妄的话,回头看他。程凌不以为意,勾着程胥的背大摇大摆走着。
只是没走几步,逆着人群走向的方向来了一对卫兵。
程凌注意到,他们是朝着贡院里头去的,他们既不是锦衣卫,也不是禁军,但是却穿着统一的服饰。
“他们是什么人啊?”程胥也注意到这群人,不免好奇,“为什么庸王也来了,哥,你们考试的时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群是庸王的兵吗?看着还挺气派的。”
庸王?
程凌的目光已收回,听到这话不免再次抬头。果真如程胥所说,庸王走在这群卫兵的后头。
是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程凌想想也不想多管,勾着程胥往前走,“别管了,我们走,回家吃肉去。”
***
这边在贡院里头,李祺和何冠儒几人还在整理刚收上来的卷子,庸王突然带兵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渊成的气派很足,一进屋就趾高气昂看着李祺,连礼都没行。
“大.....大王.......”倒是刘恩正不明所以,喊了李渊成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李渊成压根不搭理他,就看着李祺。
贡院内部都是沉得住气的人,李祺也是,在看到李渊成带兵冲了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打量他的目的了。
很明显,这次李渊成是冲她所来,受得还是陛下的旨意。
毕竟李渊成带的那帮人,身上有令牌,是李怏的私卫,通常只有在她犯错时会喊出来的私卫——控卫。
“大哥。”她先发制人,“是找我?”
“是啊,三弟。”李渊成不怀好意笑笑,“跟哥先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