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便不能同李祺再一道,按照喜婆说的什么宫廷礼仪,李祺要自己骑马去,骑的还是一匹黑马,身旁乌泱泱跟了一队人,正所谓黑马出街,喜气洋梢。
而王劲作为太子这边的人,就只能在宫里等着她回来。
离开时,王劲悄摸看了李祺一眼,王劲表示其实他倒是想去凑个热闹,只可惜殿下看上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王劲欲哭无泪,想着这些年总不能是错付了,怎么殿下都不看他呢?
李祺倒并不是故意不理王劲,只是她实在没有注意到王劲在一旁的举动,先前她周围围了一堆人时她还看不见什么,她一上马眼前无了阻碍,便看到了在东宫侧门站着的林殊。
林殊上她这,这原不是什么奇事,今日本就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李祺一时还没有多想,但仔细一看林殊身上的衣服,她就意识到了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李祺还未下马,林殊先伸手拦住了后头一侧人。
“殿下,我有急事相告。”
李祺眼皮一跳,光看林殊的表情,她预料到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殊道:“今早从张尚书府上传来消息,说是殿下的外祖母病逝,皇上特让我来告知殿下。”
什么?
李祺一愣。
她上次见外祖母,外祖母的身子骨还很硬朗,怎么会如此突然呢?
林殊看了眼李祺,接着道:“陛下的意思是殿下今日喜事逢丧,皇后母家没有其余子嗣,殿下的婚事恐怕得暂停同皇后一块去一趟吴州了。”
李祺再得一愣。
是了。
她两个舅舅早早就离世,未曾留下子嗣,张家的话也只有张氏一个女儿,而李祺作为张氏名义上的儿子,外祖母离世,她是该到场。
李祺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林殊再次道:“越快越好。”
*
婚事就这样被耽搁,李祺一时也不知道此事是否是冥冥之中的天注定,而外祖父的祖籍在吴州,外祖母死后要安葬回吴州,吴州距离京都不远,正常来回需要五日,算上处理后事的时间,李祺再次回到京都,那已是十日后的事情。
正因为要回吴州,李祺在离开之前,特意让王劲留在宫中处理大小事务。
在李祺回京的前一天,朝中举行了殿试。
李祺并不知晓。
倒是刚回到东宫,王劲那头就开始絮絮给她说起一些她不在时发生的事情,说至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之时,李祺听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她问:“你说的是哪个程凌?”
王劲道:“还有哪个啊,就是那个云州程将军的儿子。”
“他是今年的探花?”
李祺不由瞧了王劲一眼,离开前她除了叫王劲处理宫中的事情,还有就是叫他关注老师的事情,说实话,若不是他提起,李祺差点就要忘记了这人。
没想到那日大殿上他那自负的一番话,如今还成了真的。
李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会试是他好像确实是第一。
王劲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听他们说这程凌原本是一甲一名的,但是陛下后来亲授他三名。”
在大周朝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甲三名的探花,不论学识如何,通常都由皇上看中之人中最好看的担任。
李祺略微回忆了一下程凌的样貌,轻哧出声。
就他?
若是有启明在,那还轮得到他。
一想到启明,李祺问道:“对了,何府最近你有去过吗,启明怎么样?”
王劲摇了摇头:“最近不曾出去过。对了殿下,其实我是想告诉你,陛下昨日授予这程凌翰林院编修之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说他近期要南巡,带了一些官员走,所以要让程凌负责经筵。”
“嗯?那沈老呢?”
李祺不由顿住。
沈老原是负责经筵的主讲员,每逢初二、十二、与廿二日会在文华殿带着一些大臣讲经说词。
程凌一个刚中探花的人,凭什么?
论资历,他是万万排不上朝中许多人。
王劲叹息道:“沈老会跟陛下一块南巡,而且陛下还说,除了这个,现在何尚书不能给殿下授课,殿下每日的日课都暂由程凌负责,殿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看程凌不大好对付。”
李祺一时沉默。
想到程凌的样子,她眼里不由浮现出一阵阴霾。
少时她的日课平常大多都是由何冠儒负责,何冠儒忙时由翰林学士负责,别的不说,要能当老师的,品貌良好,这个不说,程凌即能当得探花,品貌是自然良好。
但还有一点———品行端正,李祺想到几次与程凌的碰面,他给她留下的印象着实是不好
李祺望向窗外,窗外那一株梅花似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