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攒的手套织套毛衣,可不便宜呢!
陈从文家里有三副还是他用猎物跟人换的,对外都说是陈翠春娘家给的。
她娘家有人是县里厂子工人,这村里人都知道。
平时手套也只有他们家三个劳力干重活的时候才带,没想到江文清拔个秧都要带。
她当时被“抬”进陈家,她们小队可都看到了。
没想到她现在不仅被养的脸上有肉许多,男人还纵着她。
蹲地头拔秧的小媳妇跟她身边的人说:“怎么以前没看出来文子是个疼媳妇的呢?”
“咋地,你看出来你改嫁给他?”
“滚蛋吧……”
且不论别人背后怎么调笑,江文清也听不见。
今天她又带着一看就是新的帽子过来,就有人憋不住气了。
“哟~这帽子是新的吧?”
江文清听到声音四处望望,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在跟她说话。
她跟三队的人不熟,平时上工只在陈家亲戚堆里呆着。
她点点头:“是的,昨天没带帽子晒得脸疼。”
江文清见人三分笑,说话的时候也带着清脆的笑意,看起来性子就好。
跟她说话的人姓张,叫张招娣。
之前“江招娣”跳河被送到陈家的时候,她也去围观过,当时因为两人用一个名字她还可怜过“江招娣”。
只是不知道哪天起她就听说江招娣不叫江招娣了,改叫江文清了。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心活的很,不是什么过日子的人。
果然身子好了一直不上工,上工了还矫情来矫情去的。
今天看江文清带了新帽子她就憋不住了:“你家里男人白天干活晚上还要伺候你,怎么也不知道心疼男人……”
江文清听的莫名其妙,看她说的上头还要说,忙打断她:“我认识你吗?”
张招娣噎了一下,等她过去的几个陈家嫂子听到“噗嗤”一声笑出来。
“文清你不知道,这是我们队有名的‘妇女主任’,谁家媳妇对爷们不好她可都要说你两句。”
江文清一脸黑线:“妇女主任应该维护妇女权益才对,维护男人该叫‘男主任’。”
别人不知道,这两天跟她一起干活的嫂子知道她惯会促狭人,闻言都笑做一团。
张招娣脸色涨红说江文清:“我比你大,我男人你男人见了还要喊哥,你怎么能当我面说这种话?”
江文清笑起来:“我知道了嫂子,下次我背地里说,不当你面说了。”
张兰香比江文清慢一步过来,弄清她们在什么帮着江文清说:“嫂子你还知道你比我弟媳大,文清都不认识你你就说他不疼男人,你晚上不睡觉趴她床底啊?”
张兰香以前也被张招娣说过,陈家男人疼媳妇好像戳张招娣眼窝子,她们还为这事吵过架。
江文清不想多纠缠拉着张兰香往自己负责的地里去。
“行了嫂子,咱都干活吧,饭都吃不饱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地里正忙呢你就别闹笑话了。”
听听这语气多宽容,江文清给自己点个赞,忽视张招娣涨红的脸走了。
张招娣有气发不出来,只能憋回去干活。
张兰香蹲江文清旁边拔秧:“别放心上,这片地里的小媳妇没有没被她说过的。”
这真不算什么事,江文清没觉得有必要放心上。
她只是对这种以男人为天的想法感到很无语,不过她也知道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她不想改变她们,也希望她们离自己远点。
晚上江文清趴在炕上,陈木文学她给自己捏的样子给她捏。
江文清突然想到张招娣,忍不住笑出来,笑得人都在颤动。
陈木文探头问她在笑什么,江文清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他。
陈木文尴尬道:“这嫂子真是一点没变。”
“以前她还说过我娘,被我娘骂的都不敢出门。后来又说我嫂子,听说我嫂子跟她吵过架她气的头疼了三天。”
江文清遗憾道:“那我岂不是落到下风了,早知道我多说几句。”
陈木文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手上动作不停。
“你这是吵完架觉得自己发挥不好了?”
江文清说是:“你走在路上,突然有人跳出来对你一顿骂,你也得生气。”
“更何况她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对你不好。”
她说着来了气,推开陈木文坐起身看着他:“我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