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见我和顾昭。”
“什么?!”赵桓一下子从床上直直坐起来,“不行不行,算了,你们还是打吧。”
倒不是说你俩的命就比别人金贵多少,而是如果他把你们俩给干掉了,凉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该打的还得打,说不定死的人更多。
“可是他抓了……”
“你管他抓了谁呢,他就是抓了天王老子,你们也不能去。”
李明祈苦涩地说:“他抓了玫玫。”
“什么?谁?顾玫!”赵桓惊呆了,“顾玫不是在凉州么?”
具体凉州发生了什么李明祈也不知道,究竟是顾玫自己跑出来了,还是二哥想了什么法子把她弄出来了。
总之、顾玫现在人在李明慎手里。
赵桓心中火起,凉州怎么搞的,这么大个人都看不住,自己的地盘,居然能让别人……
“这事儿,顾昭还不知道吧。”
“当然不知道。”
赵桓急啊:“不能告诉她。”
不然摁也摁不住她的。
“那现在顾玫人呢?”
洛阳城他们围的铁桶一般,宁王不可能把人带进洛阳,所以人一定还在外面。
可天大地大,他真要藏一个人,去哪里找?
“确定人在他们手上?”
“他让人带了顾玫贴身的坠子给我。”
赵桓两眼一黑,这真是完了。
今天是坠子,明天是头发,后天就是手指头了。
而且顾玫终究是个女孩子,这要是……
“我自己去。”
“不行。”赵桓断然拒绝,“你别犯浑,这事一定有别的法子。你这么冲动,结果就是大家一起死。”
你也得死,顾玫也得死!
“我欠阿昭太多,玫玫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救。”
他不光是欠阿昭的,也欠顾玫的。
上辈子是他乱点鸳鸯,把玫玫和老七凑成一对,最终还是害了她一生,是他对不起她们姐妹。
见李明祈油盐不进,赵桓气坏了:“你既然都决定了,那找我做什么?托付后事?”
“是,就算我死了,也会拖老二上路,后面的事你看着办吧。”
后面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家国大事。
“不过,阿泽实在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你想的还挺远。”
赵桓脸色铁青,真想给他头上浇上一桶水,让这小子好好清醒清醒。
——你那么多年皇帝都白做了么?除了玉石俱焚,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
——你脑子里头装的都是浆糊么?!
“李明慎是要见你们两个,你一个人去,他岂能善罢甘休?”
“他主要还是要我的命。”
“但他更知道,顾昭才是你的命。”赵桓脸色白白黄黄,“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你还真想一个人去不成?!”赵桓抓着他的头狠晃,“你给我清醒一点!”
李明祈当然不是发疯,可他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他和老二亲兄弟,对手这么多年、几辈子,太了解对方了,他一定会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想到这里,两人的视线一对,脸色猛地变了。
“顾昭!”
李明祈跑的快,赵桓套了两只不一样的鞋子跟在他后面。
“人呢?!”
顾昭果然不见了。
李明祈狠狠锤墙,一定是老二用什么法子,直接把消息送给顾昭了。
他出门套上马就要走,赵桓死死拽着他的马尾巴,差点儿被马蹄一撅给踹上一脚。
李明祈反手一刀把马尾砍了,扬长而去。
“跑什么跑!”赵桓气急败坏,“到底是什么地方?!”
等另一匹马牵过来,人早跑远了,赵桓那叫一个两眼发黑,先是回屋把自己护甲穿上,双刀一前一后。
成王败寇,无非生死之间。
……
宁王看着棺椁之中,父皇的遗体,叹气说:“这么好的棺木,真是浪费了。”
说着,手一送,手中的油灯落下,顿时点着了棺中陪葬的绫罗绸缎,火越烧越旺。
洛阳呆不住了,他得走了。
但是走之前,不能把这个留给老三。
“殿下,都准备好了。”
不光城内的人还不知道,宁王已经要跑路了,除了心腹的将士,一般的人也不知道,还在外头拼命呢。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走。
殿外,跪在地上的是老九李明恪,他还看不见殿内的火光,只浑身瑟瑟发抖。
“二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