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并不是巧合。
几人很快抵达粟伯年的办公室。
粟伯年的目光在傅梓深身上扫过，随后很快落在了跪在一边的科刻身上。
“我们很早之前就想抓住他了，奈何他是条油滑的泥鳅，一直没能套到手。”显然，粟伯年对楚南芸几人抓到科刻这事很是满意。
科刻浑身颤抖，他惊恐道：“你们想干什么……”
随后，一声尖叫声传来，科刻便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楚南芸身体还没有好透就跟着颠簸了一路，此刻她有些累了便靠在傅梓深身上。她出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当时为什么要出卖黎明组织？”
一开始科刻还打死不说，但真挨了些家伙后，他屁滚尿流地交代了真相。
原来当年科刻加入黎明本就心不诚，他认为推翻神会这事实在是异想天开，并且风险极大，他不愿意冒这个险。而相反，他若是把黎明组织的名单卖给神会，不仅能保留一条小命还能赚得盆满钵满，于是科刻便成为了那个叛徒，黎明组织也因为他的背叛被满门抄斩。
闻言，楚南芸深吸一口气，她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会有人会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他人的性命。
她咬了咬牙，又问：“第二个问题，军方的黎明组织被清算，和你有关吗？”
科刻赶紧摇了摇头：“这事和我可没关系，是他们自己树大招风！”
科刻这话说得到没错，当时军方的黎明组织带头人是瑞恩将军手下的人，他们自然沾染了瑞恩将军冲动莽撞的风格，根本没有避讳神会的想法，因此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出卖，只要神会想对人动刀子，矛头第一个就会指向他们。
“第三个问题，任启抓杰克做眼线这事，是不是你提议的？”
科刻瞬间软下身子，冷汗直流。
不用他回答，楚南芸就已经得到了正确答案。
就如他们之前所猜想的那样，神会的人向来高高在上，他们没有掌握黑市的规则，自然也不会放下身段和一个无名小卒套近乎，并以花言巧语诱惑他为神会做黑市的眼线。所以让杰克当眼线这事定然不可能是那群人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这个主意是谁提出的呢？
一开始楚南芸还真没有想到，但联想起那个背叛了黎明组织的家伙的身份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科刻不是贵族出身，他本来就只是个黑市里以偷窃为生的贫民，作为和杰克有相同出身的人，他自然知道杰克心里最脆弱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能打入黑市的最有效手段是什么。
傅梓深回想了一番，恍然大悟：“啊哈，你那天也在神会啊。”
那天科刻目睹了神父迪克被惩戒的全过程，想必他就是在那之后向任启进了谗言。
最后一根线被系上，楚南芸这才明白了这几年来明光城发生的所有事。
她站起身来，走到科刻面前，居高临下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送了多少人去斯特林的实验室吗？”
科刻哆嗦着摇了摇头：“不记得，我不记得了……”
楚南芸冷笑一声，道：“总共599个人，你记好了。”随后，楚南芸抬起一脚，对着科刻的头狠狠踹去，一声闷哼后，科刻的身子软了下去。
东海村除去死在故土的老人家们和楚南芸自己，出村前往明光城的总计599人，这599人里只有一个幸运儿林启明，要不是当年楚风救了他一命，恐怕他此刻也已变成了异种，成为世间一缕游荡的孤魂。
1/599，一个分数足以说明人心的险恶和现实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