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层，看到接连天际的飓风怒吼着直冲而来，把地表上一切除机械造物外的东西都连根拔起，碎屑扬了漫天，严密地遮住了这场残酷的屠杀。
“欢迎来到地下避难所。”电子播报的声音沙沙响起，“地下避难所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请不要惊慌。地下避难所一共有七层，每层之间距离达上百米，三分钟后才能到达负一层。”
凌苋半垂着眼，看向按钮处的层数，余光从“-1”扫到“-7”，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空缺。
——没有“-4”的层数。
有点意思。
这一电梯的人基本都是积分极少，排在队伍最后面的新人。
大多数人哆哆嗦嗦地扶着侧边，还沉浸在方才差点被飓风卷走的惊险之中，忽然听到一个细弱的女声轻声问：“这个负四层怎么按不了……”
系统毫无感情道：“地下避难所没有负四层。”
听到这话，凌苋身边的人抖得更像筛糠了。
凌苋早就知道系统不会正面回答，她佯装害怕地垂下眼，视线却落在前方的一双红底漆色高跟鞋上。
她没有白问，那双高跟鞋一转，红底隐去不见，而黑色的尖头几乎要扎到她的鞋面。
一阵浓烈、摄人心魂的香气迎面而来，对方金色的长发和勾起的红唇映入眼帘。
“小妹妹。”女人打量着她，饶有兴味地开口，“地下四层是吞噬灵魂的地方，姐姐给你提个醒，像你这样的小白兔会被连肉带骨头地吞掉的。”
早在进入口前，凌苋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金发女人在倒数三十秒时才赶到入口，出示id卡后直接排到了最后一队的第一。
并且这个女人的id卡不是像他们一样的黑底，而是金底。
女人和她说话时，电梯已经到达了负一层。脸色发白的新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走，只留下金发女人和凌苋。
“塔米，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丽。”电梯外，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口吻谄媚。
被称作塔米的女人对凌苋轻柔一笑，“你是个有潜力的小白兔，别被大灰狼骗了。”
话音刚落，她收回唇角的笑，轻车熟路地按下【-7】，问凌苋：“你不出去吗？”
凌苋装作无助地走出电梯，站在原地茫然环顾，电梯旁的男人果然朝她走了过来。
“第一次进地下城吧？”男人一头灰紫色半长发，长相看着就不像好人，眯着眼睛审视她，“地下一层是给你们这些新人开的，免积分发放食物和污水，都是快过期的，啧，还有一堆人蹲点等着抢，你去了也拿不到什么。”
“地下二层赌场，也是你们新人爱去的地方。三层训练区，五层黑市，六层休息区，七层你们进不去。”
“总之，你就在地下一二层待着好了。这次飓风时间长达五天，没吃没喝的话，看你能不能撑过去了。”
“不，我不想死在这里！”不出他所料，新人少女被吓得面无血色，恳求道，“什么都要积分是吗……我怎么做才能有积分？”
男人似笑非笑，冲她比了一个数字“四”的手势，看到她呼吸一滞，才满意道：“想活下去，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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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局面是双方都觉得对方上钩了，都十分满意。
凌苋跟着他来到了地下五层，边走边悄无声息地观察四周。地下五和地下一的建造风格一样，墙壁是泛着冷光的银白色金属材质，但地下五层的人数显然少许多。
“大灰狼”刚出电梯门，就有人拎着袋子接应他。
他们小声交流了两句，对方瞟了一眼凌苋，掏出一只营养剂，递给凌苋。
凌苋给自己的人设是有点聪明但不多的新人少女，于是不知所措地看向灰发男人。
“大灰狼”施舍道：“用吧，这只够你撑两天了。”
见凌苋迟疑片刻，“大灰狼”嗤笑一声，“你知道黑市里的一只营养剂标价多少吗？一支20到100积分不等，把你卖了都买不到一支。”
少女这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起营养剂，迅速拆开外包装。
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在盯着她，不到半分钟，少女就一声不吭地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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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还挺快。”凌苋闭着眼，听到沙哑的男声冷冷地说，“送去地下四黑场，有金卡问我要小白鼠。”
另一个人像是在检查货物，摸了摸她的脸，又捏住她的胳膊，没注意到凌苋牙关微紧，几度强压下当场拔出匕首的冲动。
他惋惜开口：“长得这么漂亮，不给红场那边可惜了。”
“大灰狼”语气不耐，“别废话，金卡是好惹的吗？拿她去玩可以，那你自己滚去黑场。”
另一个人噤声了，上手把“昏迷过去”的凌苋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