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姑姑有何要事?”
晨薇腼腆垂下脑袋:“听闻二郎君将温翎遣去了满江院,身边少了人伺候,特让奴婢来侍奉二郎君。”
裴莳琅将茶碗重重放下,一旁的晚棠皆是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呢。”
晨薇不屑看她一眼:“温翎今日一早回府就去了满江院,后就再无出来。满江院的人都说,是温翎亲口说是二郎君派她去伺候大郎君的。”
醉山和晚棠对视,皆是不敢去看裴莳琅的脸色,惶恐之中也是感叹温翎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竟敢假传二郎君口令。
“是,是本郎君吩咐的。”
醉山二人皆是不可思议呆愣原地,只见小郎君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动作缓慢优雅,丝毫不显诧异。
“不过,本郎君身边已有晚棠伺候,暂且用不着这么多人,你还是回去与群姑姑说一声,让她老人家不必费心了。”
晨薇脸色变了变,还想说些什么,待见到裴莳琅阴沉沉的脸色,想说的尽数堵在喉咙里,半晌才发出一声:“是。”
晨薇走后,屋内气氛变得低沉,连醉山都不敢上前问一句此事真假,更不用说晚棠了。
“你们这般站着作甚?各自忙去吧。”
醉山见他无恙,不敢多留带着晚棠退出了房门。
晚棠用手肘撞了撞他:“二郎君是什么意思,温翎犯了什么错要把她赶走。”
醉山还能不清楚里头的猫腻么,哪是二郎君赶走的温翎,分明是温翎恃宠生娇自个走的。
“你觉得二郎君对温翎如何?”
晚棠不解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二郎君对身边自然不用说,对温翎自然也是好的。”
醉山怒吼一声:“就是!”
晚棠吓了一跳,又听他压低了嗓子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大郎君就这般招人喜欢么,非得腆着脸往人家身边凑。二郎君哪里比不得大郎君了。”
晚棠听得稀里糊涂,不过还是猜测了其中一二。
“你是说,温翎心悦的是……”
夜里,裴莳琅又出了门,他只带着溯洄去往烟雨楼。今日寒蝉姑娘不献舞,下人见到裴莳琅,还是十分有眼力见的将他带到寒蝉屋中。
屋中蒸汽熏陶,热气氤氲。寒蝉姑娘所住所用皆是上品。那老鸨居然直接在她屋中挖了一座水池,水源接通后院,有烧水的婆子将热水源源不断灌入池水。
使得咱们这位花魁娘子,在凌冽的冬日,也能足不出户的在屋中泡热水澡。
裴莳琅在外屋坐下,自顾自喝着美酒。里头传来潺潺水声,还有美人的吟唱。
“你倒是悠闲,怎么魌阁一次下手不成功便放弃了,他们竟也舍得如此美貌的公子夫人?”
寒蝉的说话声夹杂着水声传来,听不出一丝的紧张:“那又如何,该来的又跑不掉。传言那彧公子天人之姿,或许嫁给他,我下半辈子再也不用抛头露面了。”
裴莳琅轻晃酒杯:“看来是我多管闲事,倒是毁了姑娘一桩好婚事。”
“二郎君不必过于愧疚,我向来喜欢水到渠成,天让你毁了此事,定然有他的道理。”
裴莳琅放下酒杯:“最近雪卫前往临京,倒是给我带回一个故事,本郎君觉着甚是有趣,不知寒蝉姑娘是否有兴趣一听。”
身后的水池传来美人轻声呢喃:“愿闻其详。”
“听闻临京在二十多年前曾经出过一个名妓,她名声在外依然遗世独立满腹才华,就连先皇都视她为红颜知己。每日求着她赎身的王孙贵胄几乎遍布临京。”
“就是这样的奇女子,居然瞒过了众人,偷偷怀了孕。”
里头安静得听不到一丝水声,裴莳琅继续道:“谁也不知孩子父亲是何人,只知道她生下孩子之后便离开了临京,了无音讯。”
“而我所知,她所爱之人,乃是北祁人。她所生的孩子,身上也流着北祁一半的血。”
一道出水声,打断了裴莳琅的话,寒蝉随意套上衣裙便走了出来,发丝带着潮气,眼底含着杀气。
“我不许你污蔑我的娘亲,也不准你污蔑我的血统。”
裴莳琅嗤嗤一笑:“花魁与敌国勾结,先皇失落至极,利用她引出在临京的北祁人,赶尽杀绝。你的父亲也死在那场屠杀之下,花魁给先皇下毒后带着你逃离,又害怕南渊皇族后人追杀,勒令你不许回临京。你便只能委屈在这西河,寻找一个人?”
寒蝉再也无法维持表面平静:“闭嘴,根本不是这样的。”
裴莳琅静静看她失态的模样。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裴莳琅抬眸对上她的目光:“你已经对我了如指掌,我总不能坐以待毙,任凭你与魌阁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寒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
裴莳琅晃动着酒杯道:“我信你不是魌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