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满了课程表的课程和堆积在笔电待办事项里的作业无端地让知仪心烦意乱,知仪原本打算攒着两集、留到周末一齐看完。
自从她察觉到自己平白无故地对陌生人生出的“失望”,她便有意无意地隔绝了自己与这个节目的有关消息。
但眼看着下一次更新的时间近在咫尺,她却被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蛊惑似的,忍不住霎那间的贪图,看完了一集,尤其关注季明之所在的所有片段。
视频网站界面下的评论区的风向一时间大转:
“原来季明之在一公的时候脚受了伤!”
“cp粉造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就知道磕糖,就知道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我担深受其害,从来没有尊重过胡胡,他们知道胡胡通宵达旦地陪他们心尖上的好哥哥练舞吗!!提也不提他家哥哥不认真练习、连累队伍。胡胡善良,不戳破cp粉的幻想是为了维护你家哥哥舞担的人设。天生胡乱cp粉积点德吧!”
“原来不是耍大牌,那为什么不出来澄清,真是白白挨骂了。”
“真可怜,被节目组祭天了吧?”
也有反面的言论:
“既然受伤,为什么不早说?也没有代拍拍到他受伤的样子。这分明是耍大牌后心中有愧又搬出受伤的借口来公关一番罢了。”
知仪的内心仿佛被抽离了些什么,轻了一块,又像沾湿了双翅的白鸽甩掉了水珠,而后飞向遥远的晴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原来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么在晚宴上的一幕是不是可能也另有隐情?”她转而想道,“不要自欺欺人了。”而后沸腾的心情又冷静了许多。
她合上了笔电,爬下几层高的楼梯,出了宿舍楼,向酒店的方向走去,她回望掩映在浓浓夜色中宿舍楼的剪影,她当如旅人住进她校园生活的中转站,遇见、停驻、离开。
她接下来打算跟队友们汇合,他们在学校附近的酒店订了间房,便于彻夜讨论,工作至天明也不需担心被他人干扰。
翌日,通宵后的知仪带着一杯浓缩咖啡,强撑着精神上完了一上午的大课,她简直感觉自己几近猝死,绷着一根经,脑内天人交战、垂死挣扎,她催眠自己:“我不困,我得撑过这疲倦的极点。完成这两天的收尾工作,届时便可以睡个天荒地暗,事情正在按原计划进行。”这念想让她又恢复了精神,被压住的生命力又从她身体深处向外涌出。
她被湍急的人流推着走进了食堂,口渴难忍的她在小卖部买了瓶水后逆着人流急忙赶去酒店,项目容不得她浪费时间排队在食堂吃饭,而且预订了的团队外卖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送达酒店内。
徐知仪自知无法跟莫言晴这种学霸攀比,在人生的得奖公告牌上她远远落后于她,难以望其项背,所以她更觉得如今应该加倍努力,甚至百倍努力。
言晴向来悟性强,不需浪费过多的努力也可以取得傲人的成绩,她可以“轻易”地考上知名学府,“轻易”地拥有一段深厚而稳定的感情。
不像知仪,对待学习,只会死记硬背,对待恋爱对象,只会死脑筋地吊在沈望舒这棵歪脖子树上。
她提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不小心一转头却看见林业昀那杀千刀的在食堂门口向她挥手,人潮似水,她赌一把他应当没看清人。知仪镇定地、小幅度地、缓缓地转回头,假装看不见他,拐了个弯抄近道去酒店。
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强大的冲击感,一只大手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她肩膀,手的主人出了声:“嘿,知仪!你没看到我呢!”原是林业昀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疾冲到她背后。
徐知仪烦躁得直想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捏碎,她完全不想见到他,因为林业昀这愣头青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他同伙的出现——沈北辰,这个被莫言晴在暗地里称为下流狗杂种的男人。
果不其然,沈北辰就在附近,一如即往地穿着大logo的奢侈品牌套装,带了个墨镜,一副欠揍的样子。他招呼也没打,一靠近就打算上手搂上她的腰。
知仪连忙退后两步:“滚开!”她提高音量训了这死皮赖脸的,打算拔腿就跑。
没料到林业昀挡在中间,拉住了徐知仪的胳膊:“北辰只是好久没见,太想你了。”
沈北辰摘下眼镜,一脸兴味地盯着她的胸口:“我的小未婚妻,好久没见。”
徐知仪懒得跟他吵,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横泼了他俩一脸,徐知仪退后几步,使出浑身解数逃离现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够着了自带的自行车一溜烟地跑了。
两人闹了这一通,倒是没敢追上来骚扰她了。
徐知仪一见到沈北辰就忍不住反胃,可真不是开玩笑的,如今这水火不容的关系已是由来许久。
本来顾及两家父母的颜面,也考虑到他在外沦落多年才被沈家认回,如沈望舒所言“不习惯现在生活而产生的叛逆期”,徐知仪一开始并不打算撕破脸,毕竟两家人是关系融洽的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