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都没见着的人。
她今天穿得很低调,普普通通的一条法式齐膝裙,可却更衬得她皮肤光洁,像是刚出池的水仙花,恬静婉约,气质怡人。
沈念丞匿在巨大水晶吊灯的光圈阴影下,看着她从容不迫地周旋于人群中,与旁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比从前更要落落大方。
他忽然发现,阮凝离开了他,反倒活成了更好的样子。
沈念丞嘴角含着一抹笑,像是释怀又像是忏悔,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接下来,不少人上前与他寒暄,他从善如流地应付过去。
这之间,他时不时将视线移到阮凝那边,生怕把人看丢,否则又是一番好找。
阮凝此时遇见了在沪港做项目的建造师,两人谈了谈近况又聊起未来的规划。
她并不健谈,可付嘉宜带她参加晚宴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多结识人脉,有了人脉,以后的路也能走得平坦顺利些。
阮凝和眼前的人聊得正投机,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女人一直紧盯着她。
稍后,那个乌发散乱的女人端着酒杯,面露煞气地向阮凝走去。
阮凝见她停在自己面前,微微愣住,因为她对面前这张脸有点陌生。
而那人好声气地朝她问:“你就是阮凝,阮小姐吧?”
阮凝点点头,准备举杯和她敬酒。
可下一瞬,那人却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目露凶光。
阮凝心下察觉出不妙,眼眸一垂便见她欲将手中的酒杯扬起。
她脑中都已经预演出,接下来这杯红酒泼到她脸上的场景了,可她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做不出任何举动。
阮凝下意识地紧闭上眼,没过几秒,只听见周遭一片惊呼,而她却似乎没受任何影响。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黑影。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挡在她身前的人对泼酒女说:“道歉。”
话锋冷利如刀尖。
泼酒女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替阮凝挡酒,神色怔忪片刻后,朝沈念丞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后,泼酒女胡乱地把酒杯一放就要逃,而沈念丞只跨了一步,锢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到阮凝面前,冷眸朝人说:“跟她道歉。”
阮凝也是这时才看清沈念丞内里的白衬衫被酒染红,下颌处还有红酒溅开的痕迹。
而自己,因为他的及时解围,身上并没沾上丁点酒渍。
泼酒女见会场里的人纷纷围过来,一张脸登时红涨,接着凶道:“凭什么?”
沈念丞完全不惧她的蛮横,暗自收紧手中的力度,将她手腕箍得更紧。
泼酒女因为痛意而皱眉,干脆泼辣到底,骂道:“凭什么要我跟一个小三道歉啊!她抢人男朋友的时候不觉得丢脸,现在知道不好过了吧?”
她说着,还要伸手去端酒再泼阮凝一遍。
沈念丞眼疾手快地打掉她手中的酒杯,酒杯坠地的那一刻,酒水倾洒,玻璃碎了一地,阮凝和围观众人皆是被吓得往后一退。
“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如果阮小姐没有做过这些事,你这就是诽谤,是要吃官司的。”
沈念丞话音冷静,不容置喙。
泼酒女这才露出一点惧色,讪讪地甩开沈念丞的手,气势汹汹地离场。
晚会的主持人此时才出来解围。
大家便纷纷低语着散开,阮凝听到路过的人话里诸多内涵,脑袋仍旧发懵。
沈念丞垂眸看了眼惊魂未定的人,缓声问:“有事吗?”
阮凝木木地摇头。
……
休息室内。
沈念丞已经换上了服务员准备的新衬衣,即使是廉价的衬衫却仍被他穿的挺阔有型。
阮凝见他换好衣服从隔间出来后,起身诚恳地说了句:“谢谢你今晚的帮忙。”
沈念丞敛眸:“不客气。”
无言相对良久,阮凝又开口:“你的衣服我已经麻烦工作人员拿去干洗了,隔天会送到你手上。”
“嗯,”沈念丞点头,眼底波澜不惊,态度清冷,“不用放心上,我做这些不是为了继续纠缠你。”
阮凝有些意外他说出这些话,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或许沈念丞这次真的放下了。
于是她客气又疏离地又说了一句:“谢谢你。”
说罢,阮凝拎着包离开休息室。
沈念丞抬眸去看她背影,倔强又清瘦的模样,和之前每一次转身的决绝冷淡一模一样。
泼酒事件过去后,阮凝一开始警惕了好几天,生怕那个陌生女人冒出来让自己难堪。
可后来的几天,她的生活都风平浪静的。
慢慢的,工作一堆,她就忘了这件事。
而且她根本就没跟人谈恋爱,哪里来的小三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