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面前这团粉尘,却实在辨认不出,最后只得礼貌询问:“你是什么东西?”
被高温短暂定住的粉末,猛地挣脱束缚,释放出刚刚吸到的修为,朝他呼啸而来。
戚怀风放开长剑,飘身后退。他张开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长的血痕。
血珠不断浸出,沿着他手心的复杂阵法流过。滴落在地的一瞬间,鲜红血液腾地转为幽青,大片深邃的火焰自戚怀风脚下燃起,轰然席卷。
明明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可那片火却燃得炽烈。粉末瞬间被熊熊烈焰包裹,粘稠如漆的火焰流淌进每一道缝隙,将那属于合体圆满的顽强生命力一点一点灼烧殆尽。
纠缠燃烧中,幽青火焰的品质,竟悄然拔高了一层。与此同时,火焰中反馈回了巨大的能量,有些属于那些碎末,也有一些是尚未被它炼化的修为。
戚怀风的经脉猛然一阵涨痛,被撑得像是快要裂开。他唇边溢出一抹鲜血,来不及多想,只得匆匆盘坐下去。
极为特殊的功法运转,处理着那些不讲道理般灌入他体内的能量,也悄然拔升着他的修为。
……
() 戚怀风被迫给师尊和师兄扫尾的时候。
另一边,沈映宵的本命洞府当中。
沈映宵刻录下那种藤蔓毒素在体内的运转,然后将本体的血和经脉,仔细滤过一遍。
这种细筛血肉的感觉并不轻松,身体像被无数细小刀片划过。疼痛让本体被锁在头顶的双手无意识地挣扎着,他整个人像是想无助蜷缩起来,却又被冰冷的镣铐强行拉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沈映宵如今已经很熟练了。
本体口中溢出呜咽之前,沈映宵指尖在他喉咙处轻轻一点,烙下阵法,利落地噤了他的声。
肢体的挣扎就更简单了,将手脚腰侧的束带收紧,那些反抗便悉数被镇压下去。仅剩的细微颤动,也丝毫影响不到沈映宵的操作。
解决了这些滤毒途中的小插曲,他一边继续动手,一边还抱怨:“这么点疼都忍不了,这怎么行,以后得多练练啊。”
剑灵忍不住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如就从现在练起?”
沈映宵一脸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回应这个提议的意思,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
过了好一阵,毒素终于全都从体内滤出,需要的资料也录了个七七八八。
沈映宵这才停手,将毒素仔细分装收好,留影珠也重新收起。
炼药台上,随着他收手,本体的挣扎也逐渐减弱,他死死攥着束带的十指松开,急促的喘息稍微平复下来,腰身的颤动也终于停止,不再动弹。
沈映宵俯身盯着本体看了看。确认自己已经没力气出声,他这才伸出手,拨开被冷汗贴在颈侧的发丝,解了那噤声的符阵。
然后沈映宵屈指敲了敲炼药台侧面的阵法,让阵法给本体清洁,洗去血迹和冷汗。
他自己则拿起旁边的留影珠回看:“这毒明明也是师尊体内那毒的重要原料之一,可它在体内运转的大致流向,却和师尊的毒差别巨大。看来关键之处不在这里——不过若是能研制出相应的解药,那么师尊毒发时,至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无力反抗。”
剑灵却在看本体:“你回本体里面给自己施个清洁术法便能解决的事,为何非要让炼药台来洗。”
“这样更正规。”沈映宵轻轻碰了碰本体的手臂,见本体蹙眉将手缩了回去,便知余痛尚在。
于是他也没着急回去,而是扫去自己身上沾着的气息,习惯性地去灵池那里看了看师尊。
或许是那些地底灵液收在元婴当中,短暂压制了毒源,凌尘这次恢复的确比先前快了不少。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太久,毒素便能暂时平复。
沈映宵远远望着,心中微松,第一个念头是师尊不用被毒折磨,真是太好了。第二个念头却居然是,那座小城肯定不像看上去那么平和,或许下一次在外面见到师尊的时候,不会太远。
沈映宵:“……”不对,想什么呢!
请师尊来洞府,是为了让他安心修养,自己怎能总是冒出这种遇
到事就找师尊帮忙的古怪念头。
……但是师尊真好用。
……不,那也不行!
沈映宵那不择手段的事业之心和孝心狠狠打了一架,最终后者略胜一筹。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多看,有些心虚地转头回到了炼药室里。
到了地方,沈映宵坐在炼药台旁,低头望着本体沉思。
剑灵见他迟迟不回外面:“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沈映宵刚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此时非常心累,也懒得再瞒它:“现在回去会很疼,要不等身体缓一缓我再……”
“……”剑灵,“别赖着了,赶紧回去。你就不怕你那个梅师弟突然回来,见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