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魔种的事一旦提上日程,那么下一步就很明确了。
“得找个机会把本体捞进洞府。”
这么想着,沈映宵心念一动,神识离开本命洞府,回到了本体当中。
然后他睁开眼,披着外衣下了床。
戚怀风当然没有一直留在这,这个师弟突然就忙起来了,像是找到了一些线索。而且他似是觉得一个人势单力薄,还把自己裂开用了。那具火灵分身和他的本体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因此现在,这里只剩沈映宵自己。
正在养伤的大师兄看似悠然,实则鬼鬼祟祟地在屋里逛了一圈,他又到院中看了看阵法,大致弄清楚了状况。
“这处阵法,倒是和师尊先前留过的那个有些相似——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但他的这个又加了些别的机关,一旦有人擅闯,便会引发极大的动静……看来师弟离这里不算太远,能随时关注到这边的状况,莫非他正在天行宗内调查?”
沈映宵只是在阵法方面不那么精通,并非完全不懂。如今弄明白情况,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正好他不需要出门,分身也不需要进门。他人在哪洞府就在哪,不用和小师弟的阵法对着干,就地就能把事情办好。
剑灵:“……”
……可怜的气运之子千防万防,却唯独漏算了这个狡诈的师兄本身。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吧。
它不由唏嘘,却也只能看着分身从本命洞府中走出,抱起昏睡的本体,回了洞府。
而这期间它不仅不能阻拦,还得给分身搭把手。
“造孽啊。”
剑灵叹气。它望着分身怀中那个可怜的本体,一时感觉自己被大反派污染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助纣为虐的混账小反派。
……
沈映宵熟练地无视了这只感想很多的剑灵。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什么,低下头,看向剑灵那双拢着魔种的手。
剑灵虽然没有实体,但隔在那里,多少有些影响他布阵。
沈映宵想了想:“这魔种看着还算老实,你松手试试。”
剑灵试着收回了手。
那魔种果然一动不动,像在沉眠。
沈映宵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人抱进炼药室,惯例锁好。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什么,松开束带,伸手去解本体的衣衫。
剑灵正走着神,冷不丁看见这一幕,它吓了一跳:“做实验就算了,怎么还劫色!”
沈映宵:“?”
……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越来越丰富了,最近又看了多少新话本?”沈映宵以比杀鸡褪毛还要利落的手法,三下五除一地给自己褪去衣物,露出胸腹要害。
他取过一只银毫符笔,一边调试,一边友善地同剑灵闲聊:“说起来,前几l日,我在侧院那水缸里面找到了一沓尚未拆封的全新话
本,也不知是谁丢在那的。正好洞府太冷,拿来当柴烧,想必能增添一丝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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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深吸一口气,聚出实体,上前按住本体的肩膀。然后一脸决然地闭了闭眼:“我帮你按住他,想做什么就快些动手。作为报酬,那些话本……”
沈映宵:“……?”
你们剑灵完全没有节操的吗。
本体被锁链铐得动都动不了,哪需要它多此一举。沈映宵挥挥手,赶走剑灵:“拿开你的爪子,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
封印魔种的那一部功法,给出了详细的步骤,写出了事中事后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却唯独没写封印的过程究竟疼不疼。
沈映宵犹豫许久,最终把止痛药收回,没给本体使用。那药药效太短,一会儿忙起来还不知需要多久,他哪有空一直给本体补药。
反正本体现在并无神志,疼也疼不到他身上,于是沈映宵只是找了些柔软的东西垫在本体唇齿之间,防止他咬伤自己。
然后便甩了甩那根银毫符笔,准备开画。
他打开符笔的后盖,灌入一些事先兑好的灵药,观察片刻,第一笔落在了丹田。
柔软的毛刷扫过皮肤,留下一抹淡银痕迹。
只是极轻极软的一笔,谁知只这一下,元婴中沉睡的魔种竟像是遇到了天敌,轰然挣扎起来。
本体忽然咳了一声,血迹沿着唇角溢出。沈映宵按住他本能挣动的腰身,心中微沉:本体元婴周围的经脉,竟已被冲断了几l根。”
……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断掉经脉了,上次甚至是他自己动的手。区区几l条经脉,没什么可慌的。
沈映宵稳住心神,挪动手臂,若无其事地继续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