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把人丢开,意有所指地道:“我又是中毒又是被捅刀,你这徒弟运气倒好,只中了迷药。”
说完他停顿片刻,想听的“你剑术和身手都比他好,敌人觉得你更难缠,所以才会这般”之类的夸赞,却没能从凌尘口中听到。
沈映宵默了默,只好继续说正事:“不过我身上的毒并不致命,那把刀刺的也是我右胸。它们好像不打算杀人,只想把人带走。啧,早知如此,刚才我就该顺势去井底看看,没准能……”
正说着,一只手探过来,按了按他的伤口。
沈映宵僵住:“你做什么?!”
凌尘刚才从梅文鹤那里找到了伤药,和丹修不同,医修的药对没有修为的人也能奏效:“你的伤口刚才又崩裂了,得上些药。”
沈映宵已经疼过劲了,这时候反倒不着急处理,他像个无惧疼痛的大侠,随意一摆手:“区区小伤。”
凌尘:“洒一些吧,好不容易找到落足之地,我怕你的血把这里淹了。”
沈映宵:“……”
以后坚决不能再让戚怀风去找师尊讨论阵法剑术了——看看,好好一个清冷剑修都
() 被带成了什么模样!
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这药是非涂不可了。
沈映宵原本想说“我自己来”,但摸到凌尘手上那一只小巧的玉瓶,他却又沉默了——这药显然不多,得精细些用。而他现在目不能视,伤口又长,如果靠着直觉盲洒,没准上到一半,药就没了。
只好让别人帮忙。
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尤为敏锐。沈映宵听到了凌尘拔开瓶盖的响动,感觉到一只手落在他衣襟上,打算拉开那些遮住了伤口的布料。
然而等了半晌,凌尘却继续。
沈映宵疑惑道:“怎么了?”
凌尘想起一件事,谨慎确认:“我隐约记得你是隐世家族的人,听说有些家族规矩繁多,你们……没有什么看了身体就要负责的传统吧。”
“……”沈映宵一脸木然,“我若说有,你就不治了?”
凌尘:“我可以蒙上眼睛。”
“?”沈映宵,“你看不见,我也看不见,那同我自己上药有何分别?”
凌尘因着那一丝挥之不去的即视感,对他多了几分耐心:“你不知自己伤在何处,我却可以先记下位置,然后照着先前记下的方位上药——这期间你不要乱动,否则可能会偏。”
沈映宵:“……”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隐世家族的人,为什么要认真讨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躺回地面,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开玩笑的,没有那种规矩。”
不过片刻后,沈映宵觉得不对,又疑心顿起:“等等,你为何会这么想?莫非从前遇到过这样的人?”
凌尘:“没有。”
……只是他那个小徒弟遇到过许多这样那样的麻烦事。以前两人聊起游历见闻时,凌尘听到,就记住了。
而且……而且前不久遇到大徒弟,映宵居然也脱口而出了这样的话。不知是不是从戚怀风那里听到了同样的见闻,被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