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望着沈如周,眸底隐隐有怒火跳跃。
“武成王妃,你的婢女为何在此处?”
沈如周漂亮的面容上沉静:“父皇,妙冬不曾进过宫,想出来逛逛而已,碰见十皇子落水,纯属偶然。”
只能这么解释了,总不能说是她让妙冬监视慕婉容的丫鬟吧。
淑妃根本不信,神色激愤:“你是她的主子,当然会帮她开脱!”
沈如周没有理会淑妃,她知道淑妃差点痛失爱子,现在情绪激动,和她是说不清的,她看向永安帝,语气镇定。
“父皇,请您明察,儿臣根本没有害十皇子的动机,若真想害人,那儿臣也不会跳下水救他,十皇子若死了,怎么都能死无对证。”
“他若活了,一指认,儿臣不就自掘坟墓?但儿臣为了救十皇弟,不惜以身犯险,大家都看见了,儿臣无罪。”
永安帝没有言语,眸光沉沉地望着沈如周。
这时,皇后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皇上,事关重大,他们各执一词,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不如先把武成王妃主仆收入大牢,再细细盘问。”
沈如周眯起眸子,冷冷望向皇后。
皇后看她不顺眼,方才没能借德妃一事刁难她,现在一有机会就
想拿下她,真阴险。
若是把她打入大牢,不管能不能问出什么,一通刑讯下来,她都得掉层皮的。
纪枫一听,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眼神复杂地望着沈如周。
一直冷眼旁观的萧景湛闻言,登时起了兴趣。
方才沈如周故意让婉清难堪,还有让他挨父皇数落的事情,他都记着呢。
“母后说的有道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迫害十皇弟,一定要查清楚,武成王妃主仆嫌疑最大,必得好好审讯一番。”
一旁的慕婉清置身于风波之外,默不作声,眼神有意无意地从萧辰衍的脸上掠过。
“不可!”萧辰衍突然出声,他望着永安帝,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眉头蹙着,神情备显冷峻。
“父皇,沈如周毕竟是儿臣的王妃,怎可轻易下牢?凭一个婢女几句话就将她抓起来,实在有些草率。”
沈如周有些意外地看了萧辰衍一眼,他竟然会为了她说话?
不过转念一想,萧辰衍是怕影响他自己吧,他的王妃被打入大牢,他当然丢面子,而且如此一来,本来就不受宠的他,只怕会更遭人冷眼。
北修宴浑身湿透,黑眸银发,神色看上去寡淡无欢,疏离淡然,他什么都没说,既
不帮沈如周,也不附和皇后众人。
淑妃斥道:“管她什么身份!胆敢迫害皇子,就是罪犯!”
沈如周微微抬眉,眸子睇向淑妃,声音极冷。
“淑妃娘娘,此事还没下定论,我怎么就是罪犯了?除了聆风胡乱攀咬的几句话,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此事与我有关吗?”
淑妃冷笑,眸底划过一丝狠戾,“好啊,你如果说不是你做的,就进牢狱,一通严刑拷打下来,如果你坚持到最后都不改口,就说明你说的的确是真的。”
沈如周面色冷沉。
“怎么,不敢?”淑妃冷哼一声,扭头对永安帝道:“皇上,把她打入大牢,严刑逼供,不怕她吐不出实话!”
慕婉容和聆风二人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燃起希望。
就连永安帝都眯起了眼睛,像是在思索。
“娘娘这就是本末倒置了,没有证据,又凭什么抓人?”北修宴终于开口,声音冷静低沉,又有种霜寒的冷冽。
“还是娘娘差一个犯人,想将武成王妃屈打成招,逼成罪犯?”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摄政王为了袒护沈如周,竟将话说的这么重。
尤其是慕婉清,凝视着北修宴气质冷绝的脸,秀眉紧蹙不已,勾人
的丹凤眼深深的眯起。
方才在宴会上,北修宴就偏护沈如周,眼下更是毫不避讳的袒护,真叫人稀奇又不解。
而淑妃对上北修宴那双宛若寒潭般的眸子,一时慎得慌,说不出话,而沈如周轻抬眼帘,看向慕婉容,眸底一片寒冽。
她不再纠缠口舌,直接道:“十皇子落水,娘娘心急乱了方寸,想拿下罪人为十皇子报仇,于情于理,不过父皇,现在十皇子已经苏醒,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问便知。”
“如果真的是我的婢女推的十皇子,儿臣当以主仆同罪,自己进大牢。”
慕婉容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不过一想,十皇子是出了名的孤僻,不爱说话,如今受此惊吓,未必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她又强自镇定了下来。
聆风却始终心中骇然,瞧着沈如周冷若冰霜的眼睛,直打寒颤,几乎要站立不住。
永安帝面色阴沉,看向了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