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伺候完祖母用药,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就寝,君武来了。
“沈小姐,太子殿下请您过去。”
“不去。”沈如周拒绝的干脆利落,对着镜子开始拔头上的珠钗。
君武见状知道她下一刻就该撵人了,赶紧道:“沈小姐,太子殿下今日挨了四十大板,疼的人都迷糊了,嘴里还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您跟属下过去看一下吧。”
沈如周回头,一脸正色的道:“我去看什么,太子受伤,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哪个不能看,偏偏大晚上的要我去。”
君武咬牙,“沈小姐,太子殿下是不想辜负你,才拒绝娶公主的,不然也不会惹得龙颜大怒,您就一点儿不心疼?”
“我不让太子娶公主了吗?”沈如周觉得好笑,平白无故的怎么弄的跟她欠了萧辰衍一样。
君武无奈,想着自家主子的惨样,只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把沈如周请过去。他撩起衣袍,单膝跪地,拱手道:“沈小姐,殿下对您一片痴心,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想您过去看一下,您就就发发善心,去武成王府一趟吧。”
君武言辞恳切,沈如周却不为所动。
她思忖了片刻后道:“要我去也
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君武见她松口,赶忙问道。
“我要先见摄政王一面,再跟你去武成王府。”
“这……”君武犹豫了起来,正犯难怎么拒绝,却听沈如周又道,“如果不答应就算了,妙冬,送客。”
君武见状不妙,咬着后槽牙道:“属下带您去见摄政王。”
沈如周心里得意,对着镜子,把刚刚拔掉的珠钗又一一插了回去,她要漂漂亮亮的去见摄政王。
到了大牢,沈如周看到北修宴的一瞬间,眼里就溢满了水光。
虽然这都是他们先前定好的计划,但看到北修宴的样子她还是心中不忍。
北修宴穿着破旧的囚服,双手戴着沉重的镣铐,盘腿坐在牢房的稻草上。
沈如周上前,未开口先落泪。北修宴闻声安慰,“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
沈如周含泪摇了摇头,“王爷,是如周无能,您蒙受不白之冤,如周却没办法帮您脱困。”
“本王无事,你不用做什么。”
北修宴刚想抬手去安抚,眼角余光扫过牢外的甬道,只见一个人影闪进了了暗处。
北修宴不动声色的对沈如周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沈如周立即会意,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王爷,您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吗?”
北修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他们要是对您动刑呢?”沈如周又问。
北修宴余光瞥了一下外面,“就是打死本王,本王没有做过的事情,也绝不会认。”
沈如周知道隔墙有耳,纵然再放心不下,也不敢多说,只能用眼神表达情意。
北修宴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这时,君武进来催促道:“沈小姐,天牢重地,不可久留,该走了。”
“好。”沈如周抹了一把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到了武成王府,被背上的仗伤折磨的死去活来的萧辰衍在看到沈如周的那一刻,硬是撑着一口气说话了,“如周,你来了。”
沈如周没理他,只是眼睛往他背上看了过去。
那伤明显太医已经上过药了,但新换的衣衫还是被浸出了点点的血迹。
萧辰衍见她立在榻前出神,忙道:“我的伤不碍事,你坐。”
君武眼尖,立时搬了一个软凳放在榻前,沈如周坐下,开口道:“太子殿下请我,所为何事?”
“如周,上次我挨了刑仗就是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都记得。”
萧辰衍说话有气无力,中间停歇了几次,才把这句话说完。
“所以,殿下这次还想让我来照顾?”沈如周明知故问。
“可以吗?”萧辰衍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沈如周会拒绝。
“可以,不过请殿下也允许我照顾一下萧若寒。”沈如周清亮的眼眸看过来,像是一个算的清清楚楚的商人。
“我不问朝廷之事,只是冲着与她的姐妹情意,听说她受了刑,想照顾一二,还请殿下行个方便。”
见萧辰衍不接话,沈如周继续道:“殿下,你挨了仗刑尚且如此,萧若寒一个弱女子,她若是熬不住一命呜呼了,谁给你当人证指认摄政王?”
“如周,你这是在帮我扳倒北修宴?”萧辰衍即使重伤,脑袋依旧是清醒的,他不相信沈如周会这么快回心转意,站到自己这一边,故而反问道。
“我说过了,我不问朝廷的事,我只是想照顾受伤的姐妹。”沈如周冷声答道。
“好。”萧辰衍一口应下,反正萧若寒该说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