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残留的余香。
脸倏地一红,女孩子家家的东西,真香真好闻。
玲珑刚拿了话本子走到西厢房门口,就听见妹妹奶声奶气的喊姐姐。
“瑶瑶!”
一个白胖的女娃娃从床上爬起来,露出几颗小小乳牙冲她笑。
而通铺另一边的祝昊昊早没心没肺地打起鼾来。
玲珑揉了把妹妹的小肉脸,把她重新塞进被窝,坐在炕上,捧起话本子,轻声细语地讲故事。
小家伙也很给面子,没等书翻页就睡着了。
洗漱罢,阿豆清清爽爽跨出浴桶。
拿毛巾拭干身子后,却发现没有换洗的新衣可穿。
又瞅瞅像在泥里滚过似的中衣,果决地将它团成一团儿扔出去老远。
刚洗白白的他,怎么能再穿上脏衣裳呢?
于是阿豆翻箱倒柜,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个寝衣,三两下就上了身。
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只觉通体舒畅,心情愉快地踱去院子中赏月。
玲珑哄弟弟妹妹睡着后,蹑手蹑脚地退出来。
刚一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失语。
一个俊到不可方物的男人穿着她亡父的寝衣,在自家院子中飘来荡去。
那可是她特意叠好收到隐蔽之处的旧衣,就差落道锁,居然被他给挖出来了!
月光如水,他长发如瀑,唇红齿白,又有这素白寝衣的加持,整个人像镀了一层光华的鬼魅。
听到声音,阿豆扭头走过来,乐呵呵向她展示自己的新衣裳。
“看,多合身!就是短了点!”
玲珑攒着柳眉觑了眼,果见那白生生的脚腕露在外面,裤腿与趿着鞋的脚隔了一尺远。
又不忍打消他的兴奋劲儿,违心夸道:“不错不错,很适合你。”
心中愧怍又扩大三分,玲珑硬着头皮将自己平日里用的水火炉搬进了主屋,又拿来些日用之需。
打点完毕,叉腰环视被她塞得满当当的屋子,良心到底安了些。
阿豆看着她忙里忙外,又是置火盆又是添棉被,鼻子一酸,要不是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真差点儿流出泪来。
眼眸柔软,不停夸道:“你人也太好了!”
玲珑见他眼眶发红,想来也是,好几日未能好眠,估计是熬得不行了,撂下句:“大侠安置吧。”搬起浴桶就往外走。
阿豆见了,俊雅的眉宇纠结成峦。
让一个弱女子搬重物,有失君子风度。
体现他男子气概的时候到了,撸起袖子就拦了上去。
一只修长的手臂横在玲珑身前,还散发着皂角的淡淡清香,玲珑呼吸一滞,抬眼正对上一双坚定的眸子,“交给我吧。”
作为姑娘,即便再坚韧,也有柔软的一面。
她腼腆一笑,将浴桶稳稳当当放进阿豆怀里,缩回了手。
顷刻间一股重力带着他的胳膊往下坠,浴桶不受控地左摇右晃。
没想到这一桶水竟这么沉,胳膊快要被压弯了!但为了展现雄风,阿豆只得咬牙硬撑,许是太过艰辛,脖子后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玲珑屏住呼吸立在一旁,心说大侠连日风餐露宿仗义行侠一定是累坏了。
眼看水面倾斜就要顺流而下,她一个箭步上前夺回浴桶,冲阿豆友好一笑:“还是我来吧。”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门。
玲珑走后,阿豆感觉有些挫败,扯松衣襟呼出口气,怏怏坐在床头低头思故乡,刚思一会儿又觉头疼,索性作罢,钻进被窝儿阖上眼数羊。
回到房中,玲珑简单擦洗一番后坐到案几前看账本,书页下垫着一张信纸,调皮地露出小小一角。
她扽出来,细细看了良久,起身吹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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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破晓,嘹亮的鸡鸣响彻萼儿巷,住户们纷纷忙活起来,煮面条蒸包子,烟火气从各家门扉徐徐冒出,象征着人们勤劳一天的开始。
玲珑听见门口有走街串巷的食车经过,买了豆浆油条回来作朝食,又恐阿豆不喜吃甜,专门打了碗多放虾皮的咸豆腐脑儿。
三人干瞪眼等了半天,祝瑶瑶的口水都淌到桌面上了,主屋仍是安安静静,想必里面的人还在睡懒觉。
玲珑也不等了,招呼弟弟妹妹吃饭。
见到米婆婆笑眯眯跨进门,玲珑抱着一大箱灯具材料去了灯铺。
对赌契约像座大山压在心口,容不得她有分毫松懈。
想要收入翻倍,就得抬高每只花灯的价钱。可若是稀松平常的款式,定然不会有人买账。
吉祥如意金鱼灯是个好苗头,她需得创新出更多精妙绝伦的样式和图案。
务必是别处买不到,只有祝家独有的鱼灯,物以稀为贵,然后抬高单价,大卖特卖!
可新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