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为她熬制补药,说是其他下人笨手笨脚的,她信不过。”
闻言,贺莲房抿嘴一笑,瞧,这老天爷给她关了道门,不就又开了扇窗么?
“既是如此,你怎地不来禀报于公主?”摇光厉声问。
齐妈妈顿时抖如筛子:“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只是三小姐说那只是普通的补品,还是以前她悄悄存起来的,三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瞧着她这模样,老奴心疼的紧,想着不过是帮忙熬点补品,算不得什么,这才斗胆,未曾禀报公主,还请公主饶命、饶命呀!”贺莲房还是贺家大小姐的时候,想碾死她就已经易如反掌,如今贵为公主,齐妈妈觉得,自己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人家弄死的呀!
她的确是心疼贺红妆,可这心疼若是跟自己比起来……
“我又没有怪你,瞧你,怎地吓成这般模样。若是有外人瞧见了,还真道是我欺负了你。”贺莲房淡淡地看了齐妈妈一眼,示意陆妈妈附耳过来,陆妈妈听了,面上露出惊诧又怪异的神色,上前去问了齐妈妈几句,便急慌忙的出去了。
大约半柱香后,陆妈妈脸色难看的回来,只是这难看中似乎有几分嫌恶与幸灾乐祸。她附到贺莲房耳边说了几句,贺莲房随即露出了然的眼神,吩咐她去做些事,这期间齐妈妈一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就怕贺莲房会因此降罪于自己。
幸好她的小命最后保住了,脑袋也安然地搁在脖子上,只是齐妈妈无法理解,为什么公主在得知三小姐私藏补品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地交给了自己更好的,叫她熬给三小姐吃呢?
罢了罢了,她也不去想了,反正这些补品里头没有毒就是了。三小姐身子那么弱,的确也该好好补一补,至于公主安的什么心……齐妈妈觉得,自己一个老奴才,就别想这么多了。主子们的事情,哪里是奴才们能掺和和揣测的呢?
齐妈妈退下后,贺莲房笑不可仰,这阵子她大笑的几率真是直线上升,连她自己都要以为有神仙在暗中相助了,否则怎会如此柳暗花明?贺红妆呀贺红妆,你可真是胆大包天,怪不得上一世能坐上皇后的宝座。假以时日,此女必成大患,不过可惜,这一世,你的聪慧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公主,你在笑什么呀?”摇光很不能理解,连带着一旁的三婢都是。
贺莲房心情大好,对她们嫣然一笑:“要来赌一把么?”
从后宅出来的贺红妆,刚出了房门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恶心、痛苦、甚至绝望的想要杀人!过了年,她就十三了,张正书一日不死,她便一日被其缠身,只有张正书死了,她才有更多的机会去经营自己的人生,才能去攀附身份高贵的高门公子,否则,张正书活着一日,她便一日是他的未婚妻!
想到自己要费劲千辛万苦,每隔半个月便要扮成婢女从大学士府偷溜出来,与那脑满肠肥的张员外私会,贺红妆就觉得自己下贱的要命!可为了她的将来,她必须做出牺牲!没有娘的帮助,没有外力,她一个弱女子,要如何杀掉张正书而洗脱自己的嫌疑?走投无路之下,贺红妆想到了张员外,想到了对方看见自己时那淫|邪的眼神。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可那老家伙竟还敢威胁她,今日竟还、还——贺红妆蓦地咬紧牙关,张员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才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事情,她才能将清高柔弱的贺三小姐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