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焦虑的心情却已不再。
一时半刻也想不出答案,这个鬼地方又实在太冷,林夕开始考虑着要不要带着零退回到天桥的地方,想出密码之后再回来。但是这个诡异的电梯似乎是个可进不可出的地方,林夕在墙壁上拍拍打打了半天,也找不到金属重组之后的出口。
冷气让墙壁上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气让寒冷如附骨之冝般黏连不去,林夕不停地给零搓手掌与脸蛋,企图留住几分温暖。
寒冷会让人昏昏欲睡,林夕蹭着零的脑袋,天花板上的一滴水恰好掉入她的衣领里,冻得她一个哆嗦,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怎么忘了,神父的这首歌谣是写给这里的孩子们的呢?也就是说,神父笃定这里面隐藏的信息会被孩子们找出来?他努力将密码隐藏在歌谣里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那些科研人员发现异样。那么在平日里他定然会刻意地引导孩子们去寻找歌谣里的秘密。
林夕用快要冻僵的手掌轻轻拍醒了昏昏欲睡的零,她呵出一口白雾,瑟瑟地道:“零,神父平日里会带着你们做什么?”
零揉了揉眼睛,依旧靠在林夕的怀里,嫩生生的小脸蛋被冻得微微发白,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会跟大家一起唱歌,给大家讲故事,每天做祷告,教大家识字,还有……嗯,画画。”说完,又小鸡啄米似的低下了头去。
“画画?”抓住了一线灵光,林夕赶忙道,“别睡,零。神父有教过你们画萝卜、葫芦、眼睛之类的吗?”
“……嗯,有。”
“画给我看好不好?”
虽然很困很想睡觉,但是零还是很听话地将半个身子探出了林夕的怀抱,伸着一根手指在地上画画。
金属的地面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林夕眯着眼睛仔细观看,也能看出零的手划过之时的一道道水痕。零画的明显是小孩子才学的简笔画,手法绝对算不上高明,但是也正是因为简单,反而更加容易看出一些东西。
萝卜如果去掉胡萝卜缨子的话,就是一个很明显的“v”,葫芦一看就知道是个“8”。
话虽这么说,但是林夕并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测就是对的,毕竟关于神父的一切多是自己的脑补,并不能肯定事实就是如此。
林夕敲了敲脑袋,觉得十分困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多时候她似乎无法控制自己,只会依照不能与直觉行事。
应当不是坏事吧。
看了零的简笔画之后,林夕勉强推测出密码,但是“蓝眼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林夕也实在猜不出来。
林夕决定先试着输入一下,总归尝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输入错误了重来便是,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谁都熬不住了。
林夕犹犹豫豫地站在光屏面前,正要抬起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利响,就如同某种尖锐的物事挠在金属上一样,让林夕不由得想起以前某些作死的熊娃子总是会趁着大家午休的时候去挠黑板,那种声音一旦入耳,便令人抓狂。
林夕猛然扭头望去,就见金属墙壁再次重组,露出她进来时的自动门。一身甜美裙装的小女孩站在门外,竖瞳里一片鲜红,杀意凛凛。
“坏人——!把茜茜的日记还回来!!!”女孩一开口便是竭嘶底里的尖叫,愤怒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就如同一只暴走的野兽一般朝着林夕扑了过来,“坏人!坏人——!你抢走了茜茜的日记!你还伤害了神父!不可饶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