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姣本想找个借口上街逛逛,但是那人好像并没有打算立刻带她回小屋,去锦福楼吃了鸳鸯炙后,就带她上了街。
对于他这么明白自己的喜好,容姣虽心中诧异但也没多想,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引起附近官兵的注意让他们救自己。
容姣走到街市上时,发现身后的男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人望着闹哄哄的街道,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显然不愿意跟别人挤来挤去。
他使了个手势,人群中出来两个男人,跟在了容姣的身后。
“去玩吧。”
容姣眼中划过一丝讽刺,转身去逛街市。
走了一会儿又转过头,他立在那里,身姿挺拔俊秀,仿若临风一棵修长的松柏,眉间磊落,姿态慵懒松弛,让人觉得贵质天成。
她眉心一跳,只觉得这个姿态让她想起了李允衡,当即眼神一冷,飞快地转回视线。
跟在她身后的两人,与小屋中守着她的黑衣人差不多,就是一路上当哑巴,遇到她想买东西就给她付账。
本着过一天少一天的原则,容姣没心情去在乎自己有人跟着,随心所欲地买买吃吃。一路上喝了大碗茶,吃了荷包饭和兰溪火腿,还买了酥油鲍螺。
这种类似奶油裱花的糕点可以媲美现代的奶油蛋糕了,容姣连吃了两个,期间还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街上的杂耍,一高兴扔了好些铜板给那些卖艺人。
期间容姣也曾想找机会引起官兵们的注意,但是那些官兵离她太远了,她怎么对找不着机会,她身后跟着那两人又贼精,一点小动作都逃不了他们的眼睛,容姣只能暂时放弃。
等她逛完街,捧着一个酥油鲍螺往回走,那个外邦人正坐在一个比锦福楼更加豪华的酒楼里,桌上一杯茶盏热气缭绕。
等他出来后,容姣瞥了他一眼。
“还真懂享受。”
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那人看着她,目光沉沉。
容姣哼了一声转过身,自顾自吃着手中的甜点往前走。
那人也没拦着她,她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也不去打扰她。
方才跟着她的两个乔装“哑巴”早已隐到暗处。
“嘿!”前头的小女子忽然回过神,隔着一小段距离喊他。
那人抬头,还没反应过来,衣襟突然一重,随即一阵滑腻的感觉,他低头,看到奶渍,还有地上的半块酥油鲍螺。
容姣没有想到自己“偷袭”成功,见他神色不对,心道不好,转过身撒腿就跑。
她伤口未愈跑不快,没跑多远就被逮住,挣扎了一下,被拉进了一旁无人的巷子。
逼仄的空间,呼吸交替着。
容姣被他拉着走了一段路,然后手腕上的力道消失,她因为惯性扑到了那人的怀里。
一声惊呼,两人的衣襟都沾上了奶渍。
容姣的脾气压不住了。
连日来被软禁连带着意外受伤的愤怒一齐涌来,不管不顾伸出拳头打他。
一股劲风扫过她的耳鬓——
那人的动作来的太猛太突然,容姣背后撞上坚硬的墙,有力的大手一手拽过她纤细的胳膊扣在头顶,一手掐着她柔软的腰,紧紧地压着。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全身肌肉紧绷,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两人在狭窄的空间,视线相对,纠缠在一起。
容姣呼吸不稳,怒道:“你赶紧放了我!要不我咬死你!”
说完就张开嘴,一下咬住他的脖颈。
那人身体僵了一下,没有推开。
那点痛对李允衡来说根本算不上痛,他只感觉她的牙齿抵在脖颈,研磨,时不时舌尖无意舔舐,她柔软温热的嘴唇包裹着那处的皮肤,熟悉又陌生的刺激如电流窜过他的四肢,顷刻间,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直到感觉到微微的疼意,他才回神,掐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容姣马上吃痛松开了嘴。
她像一只愤怒又无力的小猫,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桎梏,却是徒劳。
而他,虽然知道脖颈已经流血了,却还是意犹未尽,搂着她,低头埋进她的脖颈。
容姣挣扎不开还想咬他,感觉到他身体某处发生的变化,怕他狂性大发,也不敢动了,只任由他靠着。
过了良久,他放开她,退后两步,烟灰色的眸子凝望着她,像是不经意地摸了一下脖颈上的伤口,问道:“还想再咬吗?”
他没给容姣将伤口咬深的机会,虽然流了血,却只有浅浅两排牙印,像是印在他脖颈上的一朵小红花。
容姣望着他,只是一个简单的抚摸伤口的动作,她却从中看出了其中包含的几分无声的期待与回味。
这个动作让容姣想起上次她洗澡见到蜘蛛的时候,他破门闯进,静静地望着她,视线扫过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