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
随着两个剧烈的雷声响起,洛清市的雨变得更大了。
白慕独自一个人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此时他收起了雨伞,呆呆的让雨淋透了全身。
现在白慕的脑海中,还在不断的回应着上午医生的那句话……
“白先生,您的这个病……迄今为止若是真的确诊无误的话,恐怕治愈率……”
“医生,您不用和我说那么多了,您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现在还不用考虑这个,因为您得的这个病确实是十分罕见,现在医学检验都无法精准的判断您是否真的得病了,所以也是有一定的可能是检测失误。”
想到这里,白慕又打开了雨伞。
“失误……这个词用在我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
白慕,今天刚刚过完26岁生日,普通二本大学毕业生,已经在多年前就辞去工作了。
关于白慕的这个病,根据医学影像检测是脑部出现阴影,但具体那是个什么东西,医生也不敢说。因为那个阴影的面积已经不算小了,可如果是脑瘤或者其他的常见病的话,现在白慕应该疼的厉害并且已经丧失一定的基本功能了,就是最乐观的情况下,也是住院观察治疗。
但现在的白慕身体各项指数都是良好的,唯独那个诡异的阴影。
白慕是个北方的孩子,在上初二的那一年,父母离婚、尊严被践踏、被处以停学一个月处罚同时发生了。之后的挫折成群结队的来找他,一直到今天,他的二十六岁生日,收到的唯一“生日礼物”就是这份莫名其妙的体检报告单。
自初二以后,白慕的性格变得不再那么开朗了,甚至渐渐的不喜欢和人交流了。可以说初二那年是他人生之中的一个转折点。
如果说白慕的颜值很高,也许他还可以借此吸引别人的关注,但……老天爷并没有眷顾他,白慕的外貌很普通,根本没有可以吸引人的地方,这也导致了他今年26岁了,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
在路过一条美食街的时候,他看着周围的一切,带着孩子出来玩的幸福家庭、正处于热恋期的情侣、瞒着父母偷偷跑出来谈恋爱的未成年男女……
他不由的感到一阵难过,但是这种难过并不是对爱情的渴望,这种难过仅仅只是希望找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却找不到的现实。
他太孤单了。
大四毕业那年,白慕和家里赌气,是因为是重组家庭的缘故,所以经常可以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饭桌讲道理,元旦必定闹。”
那一年,白慕头也不回的拉着行李永远的离开了他生活了这么久的城市。从而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南方,投靠了他南方的一个亲戚。
想到这里,白慕差点哭出来。那个亲戚很有钱,家产不仅有几百万,还有一栋别墅和一辆车。但是这些白慕根本不在乎,他真正感激的是,那个亲戚不仅没有嫌弃他,而且还把他当做最亲的人一样,陪他度过了自己最后的时光。其实白慕真正在乎的,是每天都有人毫无利益需求的愿意和他聊天,这一点就足够了。
但是老天爷似乎不愿意放过他,在他二十三岁那年,那位无儿无女,晚年独孤凄凉的亲戚终究还是没有挺过来。仅仅得到一年家的温暖的白慕,再次失去了家……
她很感谢白慕愿意在她人生中最后的一年多的时间来陪她,并且愿意将他列为第一继承人……
就这样,白慕获得了她的所有遗产,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算了,好歹也是生日,去买个蛋糕吧。”
白慕离开了热闹的美食街,朝着稍微远一些的蛋糕店走去。
“哗啦啦……哗啦啦……”
大雨越下越大,白慕也加快了脚步。
可就在这时,一阵属于少女的痛苦哀嚎传到了白慕的耳边。
“哎呀!我们的攸攸*猪还穿着白的**呢!哈哈哈哈!真***”
“唉唉唉,给我按住了她!我要拍了!”
“好嘞!按住了!”
“求求你们……不要……”
“嘿!来,你不是抑郁症吗!我会治!你和*祸害!敢抓我!”
“祸害”这个词让白慕十分敏感,因为他在离家出走之前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这个,并且在他离家出走最后听到的一个词也是这个。并且再加上“抑郁症”这个词,让白慕更坚定要出手相救了。
白慕顺着声音走,发现是一个阴暗的小巷里面传来的。
只见四个人,三女一男围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少女,少女的外套被她们都扒坏了,在大雨天只剩下一个单薄的校服短袖和一个被撕了很多口子的校裤。
至于那四个人全是黄毛,三个女的嘴里吐着污言秽语,其中两个还都叼着烟。那个男的身穿棒球服,戴着金链子,嘴里还嚼着槟榔。嚼着嚼着直接吐到了被霸凌的少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