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昂，”唐誉摸了摸下巴，奇怪道，“你喜欢我哪一点？”
唐誉自认自己从来没对曲向阳做过什么暧昧性的举动，也就口头上关心过她的课业，曾经每天早上会早起教她习武，偶尔给她把把脉改良一下药膳的房子，除此之外，唐誉从来都没有亲近过曲向阳。
毕竟他将曲向阳领回来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帮她穿衣服洗澡甚至擦药都不是他能经手的，唐誉也一直将这一切都交给了保姆，尽量避免让人产生不好地联想，也让这个对男人有心理阴影爱多想的小姑娘不必因此而害怕他。
唐誉按照这种行为将曲向阳养大，这让曲向阳对他应该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的，所以唐誉搞不懂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才让曲向阳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曲向阳依然没敢睁开眼睛，大声道：“不知道！”
她确实是不知道的，就是某一刻突然意识到，唐誉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怎么住进来的，开门进来的钥匙是哪一把，她通通都不知道。
不过曲向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感情向来都是不讲道理的，如果有道理可讲，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唐誉无语：“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他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曲向阳，对方过于白皙的肤色上双颊红艳得格外明显，连脖颈都沾染上了淡淡的绯色，长睫轻轻-颤动着，双手规矩的放在两侧，捏紧了拳头，看上去是紧张极了，却又因此爆发出了强大的勇气，于是敢将心里不敢宣之于口的真相说出来。
曲向阳长得确实很好看，白化病并没有成为她的缺点，反而让她显得与众不同，就像是雪中行走的美貌雪女，美
丽但冻人。
但这一刻她身上却全然没了平常的高冷，就跟所有鼓起勇气告白的少男少女一样，忐忑的等着自己恋慕之人的宣判。
唐誉想了想才道：“你还小，可能分辨不出自己的喜欢到底是基于什么出发点而产生的是……”
曲向阳蓦地睁开眼睛，像是想反驳，被唐誉眼风一扫，又焉了下去。
唐誉慢条斯理道：“这样，我给你四年的时间，你自己理清楚这究竟是不是爱情，如果那时候，你的决定还没有改变，那我就可以考虑一下。”
他说的很认真，听上去不像是为了敷衍她而想出的权宜之计，曲向阳仔细的观察着从他脸上泄露出的信息，良久才点点头，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惊喜来。
曲向阳在下楼之前，其实就已经做好了不欢而散的准备，虽然她被领养时曾恶意的揣测过唐誉领养她的目的，但那种阴暗的想法，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
他真的只是单纯领养一个孩子，比起养女儿，更像是无聊了给自己找了个不让自己寂寞的玩具，一开始还很用心，玩腻之后连关心都显得敷衍，连家长会都是让助理去参加，自己则把玩着叫游戏的新玩具。
曲向阳曾经生长在地狱，靠看人脸色过活，因此将唐誉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尽管他没真把她当女儿养，但显然也不可能想过把她当对象养，所以曲向阳在下楼之前，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离开了唐誉之后，该到哪里打工让自己生存下去。
现在的结果，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没想到唐誉会这么想，尽管对方心里可能打得是她四年以后就会自己主动放弃的主意。
但曲向阳心里依然充满了喜悦，这已经比她想象中的结果要好得多了！
所以她高高兴兴的上楼了。
唐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淡定的拿出手机打游戏。
他想的很简单，漫长的生命让他有足够的试错率，不反感，不排斥，便能让他答应对方在他看来不过分的要求。
而曲向阳是他一手教养起来的，本身性格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不讨喜，但她骨子里的坚韧却让唐誉很欣赏，所以如果之后曲向阳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不是因为周围只有他这么一个长得好看又优秀的人才将他当成暗恋对象的话，唐誉是愿意尝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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