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负责任的给我的‘家属’打了电话,当我看到医生的眉头逐渐皱起,我就知道,对面的男人又在语出惊人。医生挂完电话,看了看床上的我透露出一点怜悯的表情,我侧着脸看向窗外,医生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带上门出去了。
刀伤刚好在右下腹部,起床上厕所都扯着痛,我忍着疼痛用手按着伤口的地方,稍微能好点,我刚好迈着腿在床边站好,门被人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女高音传来“汐汐,你起来干嘛?快快快躺下。”段段珍妮挺着大肚子把我扶回床上,我顺势倒下,然后欲哭无泪“姐姐,我上厕所,刚起来。”
“在床上上!我刚刚问了医生,医生说你的伤口很深,必须卧床休息!”段珍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喘着气。
我投降不准备跟她计较了,“你挺着大肚子跑着来干什么?”
段珍妮脸色微变,然后故作轻松的说“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再说你受伤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来。”
我手抚摸上段珍妮的肚子,肚子已经很大了,段珍妮行动起来就像企鹅,都这样了她还来看我,但是我就倒在程守言的面前,他居然无动于衷,看着面前一脸幸福的段珍妮,我的心情也跟着稍微好了点。
段珍妮陪着我在医院待了一下午,我就这么憋了一下午的尿,我实在不想麻烦大着肚子的段珍妮,所以就憋着,段珍妮给我讲了很多,说着她的故事,讲笑话逗我,我会适当的给点反应然后就继续安静的听她讲着。向凯泽来接段珍妮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向凯泽对我笑了笑然后宠溺的对着段珍妮说“今天还好吗?”段珍妮撒娇的抱着向凯泽“很好,跟汐汐在一起小宝贝也很乖没有怎么闹腾。”
“快走吧,你们别在这撒狗粮了。我要休息了。”我下着逐客令,然后又突然说“珍妮,你月份大了,下次别来了。”段珍妮看向向凯泽,向凯泽刮了一下段珍妮的鼻梁“就听顾念汐的话,不听我的是吧?叫你今天别来,你还是偷偷跑出来。”段珍妮冲我吐了吐舌头“不是心疼我,是心疼他娃。”然后用指头指了指肚皮。向凯泽带着段珍妮回去了,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虚的感觉再次袭来,但是尿意在此刻也是到达了顶峰,我强忍着疼痛再次站起身,右手轻轻按压着伤口,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些,我慢慢移动着步子移到厕所门口,晃眼间护士台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我晃了晃头,再次抬头人已经不在了,我费力的上完厕所,护士来查房的时候,我刚从厕所出来,汗水打湿了病员服,护士看到满头是汗的我吓了一跳“顾小姐,你干什么去了?”
“上了个厕所,有什么事吗?”我虚弱的说,护士准备来扶我,我拒绝了,自己慢慢的往床边移动,护士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一共就五六步的事,我走了整整十多分钟,看着肚子上渗出的鲜血,我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它就像一朵鲜艳的花盛开在我的肚子上,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它。护士帮我处理完伤口,准备关灯,我急忙阻止了,那种漫长的黑会让我喘不上气。护士最后给我留了一个小灯就出去了,我又是一夜未眠,脑子里很空,什么都没想,就这么直直的等着天花板度过一晚。
伤口渐渐有了好转,但是医生来看我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他们眼里的怜悯我看的真真切切,是啊,像我这种害死自己父母,又害朋友,连老公都忘了我的人,是应该被可怜。
“汐汐,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门外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阮立夏!
我抬头看到阮立夏,心里的某处好像放下了,但是我好像太久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跟立夏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不知不觉眼睛上有些湿润。
“汐汐,你怎么……”阮立夏没有说完话,突然她就哭了,哭的我措手不及,我转动着身体找着纸,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意识到什么我起身下床,拿起自己的袖子在立夏的脸上胡乱的擦着,阮立夏的哭声越来越大,我慌张的左顾右盼,像在找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啊!医生,医生!”最后在阮立夏的惊呼中她停止了哭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我被按回床上,我看着站在远处的阮立夏朝她咧嘴笑了一下,嘴里有一股血腥味传来,医生紧急把我送进抢救室,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千万不要再醒来!这是我的愿望。
但是祸害遗千年,我没能如愿,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病房,病房的窗户用钢筋焊死,我的手脚被东西绑住,想动但是动不了,我无助的看向窗外,窗外的树叶在一片片落着,它们是自由的,我也好想要自由。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告诉我“顾小姐,你有严重的抑郁症,我们必须对你进行强制住院治疗,但是您没有家属,所以我们护士一会会来找您签字,希望你早日康复。”说完就走了出去,护士一会来让我吃药,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艰难的开口询问“护士,能帮我解开吗?我手疼。”
“你先吃药,我等会帮你解开!”护士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我,我乖乖的吃了药,护士让我张嘴检查,我也乖乖的照做,但是护士并没有解开我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