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芬尖叫一声,跑到了炕上,孩子们被吵醒了,大家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国强开始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话:“李翠芬,你屡次跟王家做对,这次又到人家的祖坟去造次,王家的祖宗委托我,带你过去,你这就跟我走吧”
李翠芬跪在地上,哐哐磕头,不停求饶:“白老爷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麻烦你给王家祖宗说一声,我以后都不会使坏了,求求了!”
国强等她磕了一会才答道:“好吧,这次就先不带你走了,但还是会给你点教训,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赶紧翻杖子回了家,房上的宏生见国强进了家门,立刻点了两个二踢脚,扔进了她家烟囱,然后翻身,踩着仓房门跳了下来,快速地跑进国强家。
只听叮叮哐哐的一顿响,夹杂着张家人的尖叫声,街坊四邻都起来了,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
张家一家四口,全身上下全是黑灰,狼哭鬼嚎地跑到院子里。
“翠芬,这是咋的了?大半夜的干啥呢?”一个裹着被子的邻居揉着眼睛问,看清她的脸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全身上下就能看清牙跟眼珠子,这造型太炸裂了。
李翠芬擦了下眼泪,答道:“没事的李哥,俺家炕塌了,吓了一跳”
国强爸妈也出来看热闹了,他们想也知道是自己儿子搞的鬼,李翠芬都没敢往王家看,心虚地转过身。
等了一会,屋里的黑烟散了,李翠芬就带着孩子们进了屋。
国强一家也回家了。
“国强,你们这次是不是有点过了,这么冷的天,你们把人家炕炸了,他家男人还不在家,你让他们住哪呀”国强妈心软了。
国强叹气道:“妈,你可怜她干啥,从她不要小芽,毒死小猫,鼓动她家孩子欺负小芽,到欺负咱祖宗,哪件是人干的事儿,这是他们应得的,你放心她这下能消停段时间”
国强妈一想也是,那就这样吧,反正炸也炸了,还能怎么办。
第二天,天一亮李翠芬就去村委会给张老三打电话,让他回家盘炕。
张老三接到消息,心急如焚,想快点做完手里的活儿,好回家。
可忙中出乱,脚下一滑,从三屋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
被工友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腿上打了石膏,根本动不了。
国强妈看了,觉得这也是自己家孩子间接造成的,顿时心生愧疚,跟国强爸说:“他爸,你去搭把手儿吧,张老三抬回来,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
国强爸也是个心善的,点头道:“是该搭把手儿,国强这孩子下手太黑了,这点真不随咱俩,一会把张老三先抬咱家东屋吧,总不能让个伤员躺地上呀”
两口子分头行事,国强妈在家收拾东屋,国强爸去了张家。
李翠芬折腾这一夜看上去老了不少,一看到国强爸来了,像看到鬼一样,直往后躲。
国强爸对那几个工友说:“哥几个帮个忙,咱们一起帮他把炕盘起来吧,要不老三养病都没地方躺”
工友们面露难色,想必张老三的人缘也不太好,李翠芬眼珠一转就开始哭,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掐了一把张家宝的小屁股,娘俩这一哭,张老三也开始抹眼泪。
没办法,工友们只好应该下。
国强爸指挥道:“哥几个,先把老三抬我家去吧,要不干活不方便”
这一下,李翠芬跟张老三又开始抹起了眼泪,但这次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张老三心里有数,自家的炕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塌掉,一定又是自己家的那个事儿篓子,又得罪了什么人。可他现在心焦的是,自己的腿能恢复成什么样,还能不能干活,要是不行,这个家可就难了。
村长听说了张家的事儿,带着村医来国强家,看看张老三。
看出子老三的心理压力很大,村医生安慰道:“别担心,好好养着,恢复好了一样可以干活,但是不能着急下地,不养好了就动,骨头错位了,就得敲断了重接”
村长也在劝:“是呀,老三,放心养着呢,你年纪不大,肯定能养好,以后有活,就让翠芬来找我,大家谁给能给你们搭把手儿”
李翠芬一边羞愧难当,大家越是不计前嫌,她就越不好意思,把自己对比得更不像个人了。
工友们都是常年干工程的人,盘个炕在他们眼里都不叫活儿,下午4点多就干完了。
李翠芬赶紧做饭,人家帮了这么多忙,毕竟不能让他们空着肚子回城,她人虽然浑,但这点事儿她还是懂的。
张老三躺在国强家的东屋,许是麻药过劲了,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国强爸坐到炕沿,想了想,还是把事件事来龙去脉给老三讲了一遍,然后嘱咐道:“老三,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吧,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总得让她长点记性,总这样可不行,时间久了孩子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