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
薛鼎臣整理身上的斗篷,慢慢走到荣寿堂。
薛武氏闭着眼睛在西次间歇息,大夫人站在她身侧,脸色铁青,看朱文珍的眼神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有这么蠢吗!拿捏薛芸蝶做什么,你以后成了她继母,占了名位上的便宜,还怕收拾不了她?让她给你端茶,你嫌你在薛家呆得太舒服了?”
薛芸蝶这丫头不好收拾,她早就有体会了。
她三番两次想拿捏薛芸蝶,结果都无疾而终,朱文珍才多大德行,敢动薛芸蝶了?再说她动薛芸蝶做什么,五房真正难缠的是杨氏。
“你以为她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给你端茶就端茶,还找借口让你说她,她那是早设好了圈套等你踩进去,你倒好,高高兴兴就送上门去了!”
大夫人气得胸口疼,朱文珍简直浪费她的一番苦心。
朱文珍很委屈,她刚来的时候大夫人和她说话,分明就说过让她帮衬管五房的人,这可是听她的吩咐,这错怎么全成她的了?她又不敢反驳,只能听着大夫人的话低垂头。
大夫人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只是相较来说她是最好的而已,要是刘氏愿意,她还可以从刘家的亲戚里找到好几个朱文珍出来,她算个什么回事。
茯砖在旁劝了句:“也不过是女儿家间几句话的事,您和五爷说说,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
正是这个时候,外头就有雪芽隔着帘子通传,说五爷过来了。
薛武氏睁开眼,让朱文珍先到西梢间里坐。
薛鼎臣进来了,给她和大夫人行礼。
薛武氏叹了口气,让茯砖端杌子过来:“你这几日瘦了,娘看着心疼,可是朝堂上的事太忙了?”
大夫人让黄鹂去端一碗炖的树菇汤过来。
薛鼎臣接过碗之后放在一边,和薛武氏说:“如今六科掌院给事中空缺,自然凡事要忙一些,不过听说新的给事中很快要上任了,届时就不会这么忙了。”
大夫人听着觉得不对,忙插嘴问:“这新任给事中已经有人选了?”
听薛鼎臣这个语气,难道不是他?
薛鼎臣摇摇头:“上头的事,谁也不知道。”
看着他放在手边动都不动的树菇汤,大夫人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夫人道:“嫂子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你朱家表妹的事,今天早上说是两人有些误会,你还出面说话的?姑娘家的事大可不必较真,端茶奉水只是随手帮忙而已,不必上纲上线。你这样说了几句话,反倒让你表妹心里不安,来娘这里巴巴解释了一个时辰。”
薛鼎臣有些忍耐不住,站起来说:“大嫂,您别说这些!我还是能分辨出什么是玩笑,什么是嘲笑的,朱家表妹说的那些话,要芸儿伺候她?实在过分了!”
大夫人让他先坐下来:“文珍的事嫂嫂也知道,我要跟你说说你这个表妹,我就她娘这么一个嫡亲妹妹,小时候我还带了她几年,就和我亲。嫁人没嫁得好,朱家那样的人家,嫁过去之后又接连生了好几个女儿,文珍就是最小的一个。这孩子从小苦,连娘的面儿也没见着,还是她三姐拉拔大的,这继母生了嫡子后,日子更不好过,她是从小没有娘教养得好,难免行为不注意,但是心性是不坏的。”
薛鼎臣听着更觉得不舒服。
难不成朱文珍没有娘教养好,他就要因此同情了?她做的这事就是有理可依了?
看着刘氏自顾自地说着朱文珍的好话,他心里微微一沉,就问道:“您是不是打算让朱家表妹给我做妾?”
大夫人被他吓了一跳!
薛鼎臣是怎么知道的?
她有些不自在了,却立刻道:“五弟,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我怎么就想把文珍许给你了?”
谁告诉他这事的,难不成是杨氏?最不愿意薛鼎臣纳妾的肯定是杨氏!
薛鼎臣继续说:“您别管谁告诉我的,我要跟您说,您要是真想让朱文珍进我家的门,那就让她抱着我的排位成亲去,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堂堂六品都事,还不至于娶个德行不好的破落户女儿!”
这话连薛武氏都听得额头直跳,薛鼎臣说得太重了,朱文珍还在里头听着呢!
她又心疼自己的大儿子,厉声道:“老五,你这话有些昧良心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好歹是咱家的亲眷,你要这么说话来作践她不成?还要人家抱着你的排位成亲,这是对你嫂子说的话吗?”
“你小时候生病发烧,那不是我和你□□夜夜守着,怕你烧糊涂了。我把你拉拔这么大,你中举人又考进士,都没有孝敬你两个哥哥几天就搬出去自己过,你这样没良心他们都认了,你摊上怡亲王那事,咱家上下谁不是帮着你。你倒好,如今就敢这么跟你嫂子说话了!”
薛鼎臣被薛武氏一番话堵得无话可说。
他是薛武氏养大的不错,但两个哥哥也不至于亲自帮他做什么,他考中举人、进士,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