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薛暮见他不再说话,就说:“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面对年熙早已不似原来拘谨了。
“薛暮,我要娶亲了。”他在她身后轻轻说:“是母亲替我决定的亲事,武定候家的嫡女,年前应该就会成亲了。”
薛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年熙继续说:“有的时候我也不想理会这些,镇国公府关我什么事,年家前程又与我何干……”
声音中有淡淡的疲倦。
薛暮回头看他,突然想起镇国公重伤,他亲手弑师那晚,他连夜到顺天府来看她,一张精致的脸很是苍白,人也十分虚弱,很可怜的样子。他现在也是这样的表情,有种人就是这样,看上去满身都是刺,实际上最脆弱不过,伤害别人的同时心里其实也很后悔。
她想了想:“其实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说出来。”
年熙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向她说:“算了,你先走吧。”
薛暮耸耸肩,也没有说什么,带着蝉衣去绵阳馆找东西。
薛暧却在房里屏退下人,专门请薛芸蝶过来“一叙”。
薛芸蝶穿着件浅粉色绣白兔繁花的夏氅衣,梳了清丽的两把头,耳边一对绿幽灵坠映衬得她脸颊雪白,一双眼睛好像含着愁怨春波,看得薛暧惊心动魄。
和薛芸蝶比起来,她要带过去的那些通房丫鬟算什么,蒲柳之姿而已。
她冷冷地盯着薛芸蝶,低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么?”
薛芸蝶走到她身前盈盈一拜,低声说:“姐姐是来赎罪的……”
薛暧冷笑:“赎什么罪,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你简直从里到外都脏透,你和你那疯癫的娘没一个好东西,枉我以前还帮你在祖母面前说话,算我眼瞎了!”
鸳鸯听着有些着急,大夫人和那些宾客还在屋外呢,薛暧说这做什么?就算再恨薛芸蝶也要等她们走了再说啊。
她拉了拉薛暧的衣袖,薛暧咬咬唇,想到秦槿和薛芸蝶幽会,她就觉得一阵阵的恨,说话控制不住:“算了,你先下去,以后有得你后悔的时候。”
薛芸蝶却微一蹙眉,眼眶一红啜泣起来:“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也是没有办法的,咱们可是姐妹,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啊。”
抬起头来时样子梨花带雨。
薛暧却呵斥她:“你,你先闭嘴,谁知道你什么苦衷,做了这么无耻的事,你还有脸说苦衷?”
也不等她答话,直接打发她出去。
宴息处里已经人走茶凉,只有薛武氏在陪着一个衣着贵气的老妇人说话,这老妇人戴着翡翠眉勒,戴着金灯笼耳坠,穿着一身紫色暗团花纹褂子。
薛武氏招薛芸蝶过去,笑着向老妇人介绍:“是咱们府的三姑娘,您看算不算乖巧?”
老妇人懒懒抬眼看了薛芸蝶一眼,衣着雅致考究,人漂亮得娇艳无比,倒是手腕上那嵌碧玺石的金手镯很值钱,不过梳着妇人发髻,应该是已经出嫁回门的。在江氏看来,薛暧能嫁给秦槿肯定是高攀的,和薛武氏说话也一直很随意。
她笑了笑,应付道:“长得十分好看。”
薛武氏跟薛芸蝶说这就是秦槿的祖母江氏,是昌平人。
昌平江家,那可是北直隶有名的父子四进士的江家,薛芸蝶行礼问安,客气说:“早闻江家盛名,难得见江老夫人一面。”
薛武氏拉薛芸蝶坐下,慢慢说:“我这三姑娘刚嫁给纳兰阁老不久,这还是第一次回门呢。”
江氏才抬起头,有些惊讶地说:“是刚才那位纳兰阁老?”
她刚才只看到纳兰阁老一眼,还以为只是和薛五爷交好,赏脸过来吃饭,给薛家嫁女儿的一个面子而已。
江氏还没听秦夫人说起过,这薛家竟然有个女儿给纳兰阁老做续弦,难怪秦槿要娶薛暧。她才向薛芸蝶笑笑:“差点怠慢了,快过来坐下,你祖母上的茶可是君山银针。”
薛芸蝶不太喜欢薛武氏这样行径,就说:“我刚才酸梅汤喝多了,可喝不下茶。”
又向薛武氏说:“祖母,我听说老爷过来了,不知道现在在何处?”
薛武氏向亭榭的地方点头,说:“你打伯父请去下棋,你爹和四伯父也在那里。”
薛芸蝶就向薛武氏告退,径直出了宴息处,薛武氏脸色一僵:“芸儿,你不陪江老夫人多说几句?”
薛芸蝶低头笑了笑,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在薛家自然是不必受薛武氏挟制了,她也没必要客气,回头说:“我想去亭榭走走而已,也免得打扰您和江老夫人说话。”
江老夫人连忙笑着说:“纳兰大夫人去就是,不必陪我老婆子说话。”
薛武氏心中很不高兴,她还想让薛芸蝶多说几句好话呢,既然她嫁给纳兰明珠,怎么的也得给薛家一点贡献才是,又没向她求官求钱,说几句话也不行了?但是这话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