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
“张廷玉让他看我的诗词字画,你们猜是看什么的?”明相问道。
总不会是看他写得好不好……冯隽似乎有些领会过来,心中一紧。
明相反倒笑了:“我虽防备他,却也不至于猜疑,难怪要用嵩祝来牵制我。”
叶游写给张廷玉的信里提了,纳兰明珠意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张廷玉想让叶游看他的野心和气魄,而叶游觉得他是个很具有威胁的人,张廷玉哪里是忌惮他,这是早就开始猜忌他了。
没查到镇国公宫变后面的那个人,反倒是弄出这么堆东西。
书房中一时沉寂,江严过了会儿才问:“那您如何打算?”
明相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廊下的灯笼,沉默了片刻。
他不喜欢有威胁悬在头顶,只是张廷玉毕竟是他老师,原来帮过他许多,况且张廷玉只是猜忌他,还没有真的做什么,他如今为官之道,还是张廷玉教导他的。
“把这些东西先毁了,别让张廷玉知道我查过。”明相轻声说。
一直到深夜,谈话才结束。
明相回到书房里,薛芸蝶早就睡着了。
明相站着看了她一会儿,才伸手摸她的脸,佛珠上的吉祥结擦过她的脸颊,她可能觉得有点痒,翻身朝里面睡了。明相不由笑了笑,坐在床沿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薛芸蝶觉得被褥里太冷,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沿没睡。房里的蜡烛早就灭了,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坐着,薛芸蝶反而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来。
明相翻身压住她,安慰道:“别怕,是我。”
薛芸蝶才闻到明相身上的檀香味,不由得说,“您怎么还不睡?我还以为真是什么鬼怪魍魉的。”
明相却问她:“你怎么醒了,可是我吵到你了?”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会吵到她,薛芸蝶摇摇头:“我就是觉得有些冷。”
这屋子里没有地龙,火盆熄灭就冷了下来。
他刚才不睡,是因为睡不着吗?难道还在想她和容若的事?
薛芸蝶不能不这么想,就算明相知道她对容若没有私情,相信她,但是容若毕竟是他的嫡长子,他不可能不在意嫡长子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明相伸手探进被子里,发现里面还没有他的手暖和,他叹了口气,脱下外衣也上了床。
薛芸蝶是被冷醒的,她本来就有些怕冷,她怔怔地看着明相……这是想通了?
“你不是冷吗?”纳兰明珠问她。
薛芸蝶平日看着挺聪明的,就是睡醒的时候有点犯傻,这时候和她说话,她反应总要慢一些。
薛芸蝶才明白他的意思,哦了一声,这是要给自己取暖啊。
她的手脚很快就缠上去了,纳兰明珠果然很暖和。
薛芸蝶乖乖钻到他怀里,纳兰明珠也伸手搂住她,她身上果然怪冷的,早知道刚才应该让她回去睡。他有事情要处理,还忘了书房这里是没有地龙的。
纳兰明珠低头和她说话:“芸儿,要是你再惹我生气,就要躲远些,知道吗?”
他不经常生气,但要真是发怒起来也挺吓人的。
好像平时惯是压抑的人,爆发出来就越可怕。
薛芸蝶的脸埋在他胸膛里笑了笑,心中却酸涩起来,生她的气都怕伤到她,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找他呢?
薛芸蝶很庆幸是自己过来了,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您快睡吧。”
纳兰明珠也不再说话,摸到她冰冷的手,又拿过来放在他的腰间。这么来就睡不冷不热,薛芸蝶睡得十分舒服,觉得其实不要地龙火炕也无所谓,就把明相当成暖炉就好了。
心里有再多的事,明相抱着薛芸蝶也渐渐睡着了。
次日,明相和薛芸蝶一起去给纳兰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和儿子说自己最近读的佛经:“老六从隆福寺给我带回一部《楞严经》,是鉴明大师注解过的。我读着觉得很好,悟本体、修大定,证圆通,让人心绪宁静,便亲手抄了一卷给你,你拿回去仔细看。鉴明大师的注解一点即通,我也为你抄了一份。”
丫鬟捧了个檀木匣子上来。
明相接过,跟老夫人说:“还要劳烦额娘为我抄佛经,下次若是寻到好经书,也不必如此麻烦,儿子借额娘的一阅便是了。”
老夫人笑着摇头:“额娘愿意为你抄,近来身子骨越发不好了,也不知道还能为你抄几年。”
明相听着便皱了皱眉,叫郑嬷嬷过来问话:“太夫人最近有什么不好的?”
郑嬷嬷正欲说话,老夫人摆手示意不用。
“人老了就精神不好,最近睡得少了些,就觉得体力不支,倒没有别的毛病。”
明相知道额娘的个性,不喜欢让他麻烦,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