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一股孜然烤肉的香味悠悠然然牵动着我的嗅觉。
我停下攀爬动作左右搜寻,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在花蕊里居然闻到烤肉味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又荒渺不经。这些巨型花朵大费周折把我拉下来绝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离开。
左手掌处又传来阵痛,顾不得许多,继续追随着头顶星点微光住上爬,心已开始慌乱。这肉香经久不散浓郁得让人作呕,我咬紧牙关摒住呼吸,加快了爬得速度,我知道每个事物的存在总有它生存的能力。就像猪笼草一样,它瓶状体的瓶盖复面能分泌香味,引诱昆虫。瓶口光滑,昆虫会被滑落瓶内,被瓶底分泌的液体淹死,并分解虫体营养物质,逐渐消化吸收。我很有可能是被像猪笼草一样的植物拉进了它的胃胄里,成了它的美餐。
曙光在即,透过花蕊我又看到阳光了。“小白小白,我们得救了!”按耐不住喜悦转过头想对背包里的小白蛇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
突然,一道黑影在脑后一闪,吓得我浑身一激灵,慌忙顺着蕊丝拼命住上爬,只要爬到花蕊顶部,这样我就可以跳过密密麻麻的花蕊踩着花瓣出去了。
可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只看到像肉瘤一样的花蕊,现在才发现这个蕊头的底面是如此的光滑平整,连一条缝隙都没有,而且又大就像一个树冠,根本不可能沿着它的背面爬上顶部,我抱着蕊丝,怔怔地看着不知所措。
突然,灵光一闪。
花,又不似乔木坚硬无比,只要用指甲扣扣,应该可以轻松笔直地挖出一条直通花蕊顶部的小径。
然而,蕊丝质地柔韧,用指甲去扣,蕊丝表皮像鲸鱼皮一样压根刮不破。情急之中我想起背包里还有一把折叠小剪刀,我反手在背包里摸索着,一阵翻江倒海终于在包的旮旯里摸到了那把冰冰凉凉的剪刀。
正当抽手离开时,突觉掌心处一阵钻心刺痛,“完了,被咬了!”冷血动物就是无情,看着左手掌心处有颗深深扎入肉里的尖牙沮丧极了。轻叹一声把牙塞进裤袋里,折平剪刀对着蕊头底部开始挖。
黑暗处时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窸窸嗦嗦,窸窸嗦嗦”的衣物摩擦声,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暖流夹带着浓郁的烤肉味更加强了我逃生的欲望。经过一番努力却收获甚微,我一个人的精力分成了好几等份,一手拿剪刀挖一手紧抱粗壮的蕊丝双脚环扣就像一只没有爪子的树懒。
体力透支,但扔不肯松,软绵绵地依附在茎上,所有的力气又白白作费。
稍作休息用衣袖擦了擦汗,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总觉头皮毛毛背后凉凉似有一双双眼睛紧盯着我。
“咦,前面有光什么?是灯光吗?是什么东西在发光?”无意间瞥到隔着数千根粗细不等的蕊丝间有一团朦胧光晕忽明忽暗。
正疑虑之际,忽觉小腿处酥酥麻麻似有一物摩擦在两腿之间。
脑中突然惊现昨晚梦中情形,顿时血液凝固脑中一片空白。担心那货钻入裤脚,实则恐怖,决定铤而走险跳到就近的一株花蕊上去,哪知身子还没跃起又被不知何物紧紧缠住。
心里又气又急怒吼道:“我去你妹呀,不就吃个人呀,干脆点行不行,行不行啊,姐,我就在这里,来啊......”话音未落一记鞭子精确无误抽打在背上,痛得我龇牙咧嘴,愤怒地我举起手里的小剪刀对着所能触及到的东西一顿猛刺,不就是一个死字嘛,谁怕谁呀。手心在激昂的情绪带动下异常灼痛,还有一处的灼痛来自于裤兜。
纠缠在脚上的东西一松,身子一轻,当即失去了重心,随着惯性,我在自己的尖叫声中再次跌入花蕊最底部,这世间居然有比操场还要大的花其深度足有五六层楼高,要不是蕊丝稠密并用肉牙缓冲,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还未落地,只听得嗖嗖一阵冷风从四面八方急速奔来风驰电掣般把我卷起左冲右撞粗暴地朝着那团光影抛去,五脏六腑被甩得七零八碎我已无招架之力只紧紧死拽着背带不让它飞离。
不多时就被重重地摔下,我就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鼻孔处有液体流出溢进嘴里咸咸的,抬起无力的手象征性地擦了一下。“嗯?好香!”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纷至沓来让人神清气爽,“这才是花应有香味嘛!”舒适的温度,清晰的空气,再也不想动了,手心里的灼痛一直在持续我也懒得看,可是裤兜里不知被我塞了什么也这样灼痛,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它从裤兜里面挖出来,眼神迷离瞅了半天,“哦,是了,小白蛇的尖牙!这个冷血动物不知怎样了?”
取下背包伸手去摸,反正已被它咬过一次了也不再乎多一次。它跟我的处境一样,软绵绵的更像一根面条了,身上那层好看的晕光也不见了死气沉沉。“小白?”我心里一咯噔。
不远处有一个井口那般大的口子,桔色的柔光透过乳白色雾气温暖而安宁。
“那是什么?”出于好奇,决定前往细看,顺手把小白蛇圈成一团轻轻揣入怀里,它比之前更凉了,犹如冰块。我手撑地朝着光亮处慢慢爬过去。
仅几米之远也足以消耗我剩余的精力。
四周静悄悄地除了自己的声音,我躺在地上大力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