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薛讷的操作很骚,字面意思上的骚。 李钦载万万没想到,大白天的薛讷居然在营帐里干这事儿,这是不付费能看的内容吗? 明明打算找到薛讷确认后,给他狠狠记一大功,然而掀开营帐居然看到这一幕。 这就像敲锣打鼓给见义勇为的英雄送锦旗的,结果送到后发现这位英雄居然特么的在巷子里抢小学生的零花钱…… 就很幻灭。 李钦载与薛讷沉默对视,场面莫名有点尴尬,尴尬的不是李钦载,薛讷这厚脸皮似乎也没什么尴尬的表现,所以,场面到底为何尴尬? 营帐内还有一位女子,看模样大约十五六岁,正慌乱地用被褥遮挡身体。 李钦载开始默默掰着手指,算一算刚才这一幕究竟犯了多少条军法…… 白日宣淫算一条,军营窝藏女子算一条,祸害民间女子算一条,有伤风化算一条…… 太多了,懒得算,二十记军棍吧,半年下不了床的那种。 至于他立的功……当作没这回事儿? 估计这货自己都不知道立了功,而且功劳不小。 松山岗前后经历两战,如果论功行赏的话,不得不承认,薛讷应列首功。 这是因果关系,没有他用一串人形蚂蚱挟制莫恩俊,就没有后来的四万敌军突然退兵。 所以,薛讷这个功劳真的立得莫名其妙,那些浴血厮杀的将士们跟谁说理去? 李钦载目光复杂地盯着薛讷。 薛讷啥都没穿,在李钦载的眼神里,终于有些害羞了,扯过被褥遮住自己。 “呃,景初兄为何这样看着我?”薛讷打破尴尬的沉默,忸怩地双手护胸。 “白……”李钦载吐出一个字,然后叹道:“大白天的,你就在营帐里干这个?弼马温这么闲的吗?还有,这个女人是谁?” “新罗婢呀,愚弟让手下从附近买来的,一贯钱呢。” 战场上万枪齐射,营帐内炮火连天…… 李钦载揉了揉额头,叹道:“你出来……” “哦。” 说着薛讷掀开被褥就往营帐外走。 李钦载气得一记懒驴尥蹶把他踹了回去:“穿上衣服啊坟蛋!” 过了一会儿,薛讷衣冠楚楚地站在营帐外,与帐外的莫恩俊两两对视。 片刻的沉默后,莫恩俊咬牙道:“事情我已做了,我父母妻儿可安好?” 薛讷满头雾水:“你做啥了?” 莫恩俊怒道:“我放火把平壤城的官仓烧了!够不够?” 薛讷茫然眨眼:“烧官仓……” 说着薛讷望向李钦载,惴惴地道:“烧官仓是对是错?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错了,官仓不是我动手烧的,景初兄把他剁了便是,如果对了……没错,是在我的授意之下,功劳簿上必须有我的名字。” 李钦载无语地仰头望天,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才叹息道:“烧对了,因为平壤城官仓被烧,四万敌军突然紧急退兵,为我军极大地减少了伤亡……” 薛讷呆怔片刻,勐地一拍大腿,兴奋地道:“没错,是我授意的!这叫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将门虎子,不愧是我!桀桀桀桀……” “景初兄,此战首功非我莫属吧?愚弟可是将门出身,军中的规矩清楚得很,你莫诓我。”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李钦载还是不得不道:“……是,首功是你,回头我会向朝廷请功。” 见薛讷狂喜的模样,李钦载忍不住道:“慎言贤弟,我不是看不起你啊,你这次功劳立的……就特么离谱!这跟智障考了头甲状元有什么区别?没天理了!” 薛讷的笑容不由一滞,一脸受伤地道:“景初兄,你这话……真的不是看不起我吗?” “真的,发自肺腑的大实话。”李钦载闷声叹道。 “关于智障的比喻……” 李钦载诚恳地看着他:“也是发自肺腑。” 旁边的莫恩俊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冷冷道:“我的父母妻儿呢?” 薛讷仍陷在立功的喜悦之中,闻言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指:“后面串着呢,全村人整整齐齐,一个没少。” 莫恩俊将全村人的绳索解开,从里面找到了父母妻儿,然后目光冰冷地看着薛讷。 “事情我做了,我对你已没了价值,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放了我?” 薛讷无所谓地道:“你想走就走,带着你们全村人走,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