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男生是个狠人,但还不够狠。 武敏之那样的才叫真的狠人,疯起来连自己都杀。 李钦载很清楚泉男生的心思,他大概是悟了。 大唐需要什么,他有什么筹码,什么东西对大唐来说是多余的,泉男生想必已经知道了。 五千兵马没了,他们是多余的。 举一反三之后,幸存的那几名将领多不多余? 当然多余,留他们何用?曾经的国主身边留着几名武将,不照样惹大唐天子猜忌吗? 这次不用李钦载出手,泉男生亲自将那几个多余的人送上路。 懂事得让人心疼。 “将他的营帐搬来我帅帐附近吧,以后好吃好喝供着他,国主殿下如此懂事,我也不能不懂人情世故对吧?”李钦载笑着吩咐道。 解决了五千高句丽兵马后,大军仿佛恢复了活力。 第二天,李钦载下令大军拔营,向高句丽东部行军。 李勣的东征主力正在横扫高句丽西部和北部,李钦载这支偏师要配合主力行动,东部自然便交给李钦载了。 这次开拔后,新罗的金庾信主动找到李钦载,请求以五千新罗军为前锋。 李钦载吃了一惊,这货吃错药了?以前让他派兵出战,他总是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避战,按他的话说,新罗虽是盟军,但顶多只负责运送粮草辎重,别的事管不着。 这次居然主动要求为前锋,李钦载不由提高了警惕,立马叫来了百骑司探子。 “金庾信是咋回事?为何主动请求当前锋?高句丽东部有啥吸引他的宝藏吗?”李钦载问探子。 探子苦笑道:“李帅,高句丽东部虽然比别的地方稍微富裕,但绝不可能有什么宝藏,咱们大唐封锁袭扰高句丽这些年,他们的官员和子民都吃不饱肚子了,若有宝藏早就动手挖光了。” 李钦载冷冷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货若是掌握了什么发横财的秘密,却隐瞒不告诉我,我必须弄死他!这是我的底线!” 千里征战只为财,李钦载的目的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谁发财不带着他,就别怪他翻脸了。 李钦载目光一瞥,见眼前这位百骑司的探子正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李钦载皱眉:“你那是啥眼神?你们百骑司难道也掌握了发财的秘密没告诉我?快说,不然我把宋森弄死。” 探子苦笑,这位年轻的主帅好像对钱财颇有执念,难道长安国公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李帅,金庾信主动请战当前锋,是因为……他被您吓到了。” “被我吓到了?我长得很丑吗?那我走?” 探子笑道:“昨日李帅以雷霆手段,将高句丽五千叛军杀得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新罗军的大营就在咱们旁边,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据咱们安插在新罗军的眼线禀报,金庾信听说了消息后,吓得面无人色,独自在帅帐里呆坐许久,出了帅帐后便向李帅请命,以新罗军为前锋,为大军开路。” 李钦载冷笑:“这点胆子,还特么一国宰相,我诛除叛军与新罗何干?” “金庾信怕的是李帅一言不合,把他和麾下的新罗军也当成叛逆了,毕竟毫无预兆便对高句丽军动了手,而且不留活口,金庾信的胆子可没那么大,他不敢轻捋李帅虎须,只好主动请战,给李帅留个好印象。” 探子这番话倒是实话。 金庾信确实被吓到了,他没想到李钦载的手段如此狠辣,居然将高句丽军团灭了,五千兵马杀得一个不剩。 更重要的是,高句丽这支兵马说是叛军,但他们叛乱的起因和过程实在有些蹊跷,就好像……有人故意炮制出来的叛乱一样。 这就不得不令金庾信愈发惶恐了。 如果哪天李钦载看他不顺眼了,也给他的新罗军来个如法炮制,本来是大唐的盟军,莫名其妙变成了叛军,那时的金庾信大抵也已被埋进土里,只能跟阎王解释他根本没叛乱。 在如此残暴的主帅底下做事,金庾信已渐渐改变了自己曾经跋扈的性格,变得愈发如履薄冰。 没办法,人家这位年轻的主帅比他更跋扈,手段比他更残酷更激烈,金庾信是真玩不起。 听明白了探子的话后,李钦载叹了口气。 “怕我就给我送钱啊,对送我钱的客户,我从来都是客客气气,不敢有半分得罪的,当前锋算什么?新罗军那点战力,我能指望他们奋勇杀敌?”李钦载不满地道。 经历了几场大战后,原本一万人的新罗军,如今已折损过半了,还剩下五千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