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跟女人谈家国大事,尤其是彼此的立场还是对立的。 金达妍终究是李勣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李钦载的恩人,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李钦载一定会保住她的性命。 在这遍地烽火的乱世里,也算是李钦载给她的一种报答吧。 这属于是个人对个人的报答,无关国籍,而且两人的关系和话题,最好也别上升到国家层面,不然会打起来。 “天色不早了,早点洗洗睡,不然明天长痘痘……”李钦载起身看了看天色道。 金达妍也看了看天色,一脸疑惑:“可是,现在才下午啊……” 李钦载瞥了她一眼,这女人的人情世故有待学习。 他说这话啥意思,难道听不懂? 不想跟你聊下去了知道吗? 就跟前世舔狗跟女神的对话一样,“我要洗澡了”“我要睡觉了”,旁人都能懂,唯独舔狗还真信了。 “对了,我爷爷现在不能说话是啥毛病?能治吗?要不你给扎两针?” 说起专业,金达妍气质立马变了,明明是同一张脸,瞬间却充满了冷傲和权威。 “令祖受此重伤,需要恢复的过程,不能说话不过是伤到后脑后的症状,并非不可逆,时日久了,脑中淤血排净了,自然便能说话了。” “如果能够自行恢复,就不必强行治疗,顺应自然才是正道。” 见她的表情突如其来的冷傲,李钦载不由生出了研究的心思。 于是冷不丁道:“看年纪你已二十来岁了,为何没成亲?” “呃……”金达妍一愣,接着大羞,冷傲狷狂的姿态瞬间又化作羞恼,白了他一眼,道:“此事与你何干?” “哦,随口一提,我主要是想问问,最近我的尿有点黄,能给开个泄火的方子吗?”李钦载立马转到医学的话题上。 金达妍瞬间又冷傲起来:“尿黄不一定是上火,也有可能是肾亏,手伸来,我搭个脉……” 李钦载看着她不停地变脸,觉得很有意思,只要谈起医学方面的话题,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似的,转变非常顺滑,好像非要用冷傲的表情才能突出她的专业。 长期这么换来换去,这女人该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 ………… 营帐里有些闷热,金达妍在外面的阴凉坐了许久,走到自己的营帐前,还是没勇气走进去。 站在营帐前犹豫了许久,金达妍才咬了咬牙,掀开了门帘。 帘子掀开,一股潮湿的热浪瞬间涌了出来,金达妍被逼得往后退了几步,最终放弃地叹息一声,在帐外找了个背阳的地方继续盘腿坐下。 睡在营帐里太折磨人了,人在里面过不了多久便是一身大汗,在这到处是男人的军营里,女子清洗沐浴很不方便。 金达妍决定等到今夜子时,天气稍微凉快一点了再回营帐睡觉。 耳边传来轻悄的脚步声,金达妍扭头,却见小八嘎拎着一个木桶,吃力地走来。 金达妍急忙迎上,二女合力抬着木桶,搁到她的营帐外。 “长公主殿下,您这是……”金达妍不解地看着木桶。 这几日李钦载,小八嘎和金达妍三人服侍李勣,彼此之间算是比较熟悉了,金达妍知道了小八嘎的身份,一直尊称她为长公主。 小八嘎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我家夫君说天气太热,金神医在营帐里可能睡得不舒坦,于是让我给你送点好东西来。” “什么好东西?” 小八嘎微笑着揭开木桶的盖,一阵白雾般的冷气霎时从木桶里冒出来,站在木桶旁的金达妍顿觉浑身凉爽。 凑近仔细一看,金达妍不由惊愕道:“冰块?这大夏天的居然有冰块?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小八嘎微笑道:“是我家夫君亲手制的,爷爷的帅帐里也有,我和夫君的营帐里也有。” 金达妍不敢置信地抚上木桶里的冰块,手上传来隐隐有些刺痛的冰凉,令她愈发不可思议。 “冰块……也能人为制出来?” 小八嘎自豪地笑道:“我家夫君的本事大得很,制造冰块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本事罢了。” 面对超出认知的事物,金达妍再也无法维持冷傲的人设,忍不住赞叹道:“竟然能在夏天造出冰块,确实是大本事。” 小八嘎笑道:“营帐内炎热难耐,金神医将冰块搁在床榻边,夜里也能睡得安稳。” 金达妍感激地道:“多谢长公主殿下。” 小八嘎轻笑道:“莫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