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兴奋,又发现卢迦逸多的一个罪行。 矫诏。 假传圣旨,是杀头的大罪,卢迦逸多是有眼光的,专挑要命的罪行。 不过兴奋没啥用了,犯再多的罪,今日也是个死字。 卢迦逸多害怕了,他好不容易躲开了百骑司的眼线,好不容易逃出长安城,离城十里后,他刚松了口气,像华容道上的曹操似的仰天大笑,自以为逃出生天,结果李钦载就在路上等着他。 而卢迦逸多没有那么多大将为他拼死杀出血路,他的身边只有十几名随从。 对面的百人部曲却已列阵以待。 卢迦逸多胆寒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油然而生。 不跟李钦载废话,卢迦逸多掉转马头便大叫道:“往回撤,换条路走!” 刚掉转马头,卢迦逸多却赫然发现,后方的道路左右两侧冒出百余人,迅速将他的后路截断。 前后夹击,逃无可逃。 这是一个早就为他布下的口袋,只等他乖乖地钻进袋里,围而歼之。 卢迦逸多已无路可逃。 绝望的表情再次布满脸庞,卢迦逸多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乞求。 “李郡公,我愿将所有的财物皆交付于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李钦载嗤笑:“这话说的,我把你弄死了,你所有的财物不也是我的吗?而且我顺手还杀人灭口了呢。” “李郡公亦是为人父,为人夫,何苦赶尽杀绝,为自己的后代徒造杀孽?”卢迦逸多苦涩地道:“我只是个行走江湖,靠一些手段谋生的人,只谋财不害命,罪不至死呀。” 李钦载又笑了:“你都敢蒙骗天子了,还罪不至死?我大唐天子威服四海,恩泽万邦,你长了几个胆子敢对天子行骗?” “你要庆幸你的亲卷家人没在大唐,不然任你家多少人口,这次也都会被杀得干干净净。” “至于你,你不如求我给你一个痛快,若我把活蹦乱跳的你交给天子,他一定会咬着牙亲手把你活剐成一千片,扔到城外乱葬岗喂野狗。” 李钦载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目光像一柄出鞘的利剑,直刺卢迦逸多的心底。 “卢迦逸多,你以为不过是谋财的江湖手段,却差点陷我大唐社稷于万劫不复,幸好你的手段不够高明,被及时戳破……” “否则天子若被你蒙蔽,天下百姓将会生灵涂炭,大唐三代帝王基业,也将被你祸害得动荡难安。” “你这样的人,若还任你活在世上,对我大唐将是一个巨大的祸患,立国数十年,天下待兴,民心思定,千万将士在战场上抛洒的鲜血,若因你而白流,你与我都将是千古罪人。” 李钦载突然暴喝起来:“冯肃,杀!” 冯肃和部曲们轰然应是,寒芒闪烁的长戟平举,队列踏着整齐的脚步声,在冯肃的指挥下如一头苏醒的巨兽,缓缓走向弱小的猎物。 卢迦逸多面如白纸,听了李钦载的话后,他情知今日断难说服李钦载放他生路,左右环视之下,卢迦逸多咬了咬牙。 困兽犹作最后一搏,没人愿意引颈就戮。 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今日必须搏命了。 “杀出一条血路!”卢迦逸多厉吼道。 手下的十余名随从飞身而上,手执长刀扑向前方的阵列。 卢迦逸多行骗也是有准备的,他的身边确实有高手,而且不止一两个。 当初唐戟刺杀卢迦逸多失败,就是因为被他身边的高手察觉,联手将他击退。 然而个人的勇武,在强大的军队面前,却终究不值一提。 军队的阵列就是天然的绞肉机,在这台绞肉机面前,哪怕武功天下第一,也会被军队无情地绞成碎肉。 几名高手一马当先,扑向阵列前方的戟阵,李家部曲在冯肃的指挥下,同时平举长戟,高手们刚避开第一排的长戟,正要继续突进,第二排的长戟猝不及防地从缝隙中刺出。 仅仅一个动作,高手们便倒下了三五人,浑身冒血倒在地上凄厉惨叫。 列阵的部曲们视若不见,冯肃扬手举臂暴喝:“进——!” 铁甲的甲片撞击声中,前后夹击的两个阵列步步向前,一尺一尺地压缩卢迦逸多和随从们的活动空间。 原本人数处于劣势的随从们,随着部曲阵列的步步压缩,他们能反抗的余地越来越小,终于出现了混乱,士气瞬间崩塌。 大势已去,反抗徒劳,今日根本就是绝杀的局面,人家做好了准备守株待兔,随从们再怎么反抗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