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呜呜——
嘟呜呜——
嘟呜呜——
号角嗡嗡响起,一声接一声,低沉而急促,那是左贤王在聚兵。
散落在牧区各处的匈奴牧民,纷纷驱赶低头吃草的牛羊,怀着疑惑向王帐而去。
“莫要再管牲畜,秦军出塞杀来了,速速向王帐集结!”
匈奴传令兵飞驰而来,一路向牧民大声嘶吼。
但牛羊乃牧民性命之所系,牧民又怎愿弃之不顾,各部族聚集于此,牧区紧挨相连,若是跑进别家牧区,九成九是讨不回来的。
啪——
匈奴传令兵眼见呼喊无济于事,急的挥舞马鞭,沿途抽打牧民:“你们这些愚蠢家伙,都想被秦军杀死吗?!”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牧民看向东南方向,凄厉尖叫道:“秦军真的杀来了……”
附近不愿丢弃牛羊的牧民,随之回首张望。
继而,再不用传令兵鞭打呵斥,所有牧民都像受惊的兔子,迅速催马向王帐方向逃窜,无马牧民也在撒丫子狂奔。
此刻莫说是牛羊,跟着放牧的孩童,也已无人顾暇!
轰隆隆——
大地震憾,无数秦军铁骑,如同蝗虫过境,瞬间碾过逃之不及的一切。
待铁蹄踏过,原地只留下一滩滩血肉,将凌乱的草地染成血红色,刺眼夺目!
“掉队袍泽与后方重骑同行,余者加快!再快!!!”
两万轻骑锐士中的大小将官,疾驰中不忘督促部下骑兵,以迅雷般的速度,席卷向前方连绵成片的毡帐。
冒顿派出身边的三千骑卫,企图出营阻击秦军骑兵,留出时间集结牧民为兵。
但仓惶逃回营地的大批牧民,竟阻塞了三千骑卫出营。
一方想往里挤,一方想往外出,两方拥挤成一团,好不混乱!
“杀出去,挡路者,斩!”
骑卫大当户发了狠,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射杀拥挤挡路的牧民。
牧民胆寒,立即逃向两侧,从别处入营。
不过,等骑卫大当户率兵冲出营地,轻骑锐士已然席卷至近前。
“聚!”
屠睢和任嚣两位大将,疾驰中扯着长音嘶吼。
两位大将身旁的亲卫们,立即跟着扯长音齐呼:“聚!!!”
声音远远传出,两万漫卷的轻骑锐士,迅速在奔驰中收束聚拢,变为两个万人纵队。
跟在两位大将身后,分左右掠向三千匈奴骑卫两侧。
咻咻咻——
轰轰轰——
两个飞掠而过的万人纵队,向来不及提速的三千匈奴骑卫,泼洒出密集箭雨,投掷霹雳弹。
左右交叉火力打击之下,三千匈奴骑卫立时人仰马翻,待两支万人纵队驰过,死伤已然超过半数。
侥幸未伤者,也被受到爆炸惊吓的战马,嘶鸣蹦跳掀下马背,战力全无!
而两支万人纵队,此时已经头也不回,冲入混乱不堪的营地中。
“千队,分!!!”
简单的指令传出,两支万人纵队,再次分散成一个个千队,沿着毡帐之间的空隙道路四散出击。
弓箭攒射。
霹雳弹乱扔。
横冲直撞砍杀。
本就混乱不堪的营地,彻底乱成一锅粥,牧民旦有聚集者,立遭毁灭打击!
败局已定,冒顿绝望了,放弃聚兵抵抗的妄想,带着身边仅剩百余骑卫,逃向西北方。
西北是大河,冒顿找了水浅处,不顾河水湍急,脱甲纵马过河!
“奴酋休走。”
身后传来秦军呼喝,稍倾更有箭支射来,让冒顿身边仅剩的骑卫频频落马。
冒顿大急,死命抽打马匹。
可行至河中央,纵然水浅,也已漫过马头,冒顿只得弃马狗刨。
难得他这草原男儿,竟还识得水性,他手下骑卫大半已被河水冲走!
“哈哈哈,待本司马生擒了此撩。”
韩信看着在湍急河水中载浮载沉的冒顿,一边畅快大笑,一边脱下战甲,一个猛子扎入河水中。
身后骑士不甘落后,也是争先恐后脱甲渡水去捉冒顿!
……
……
半个时辰后。
数万匈奴牧民面色凄然,抱头蹲在大火汹汹营地外。
另一边原本属于他们的无数牛羊,正在被秦军挑选肥壮宰杀烹食。
“大将军、长公子,此獠便是匈奴左贤王,如何处置?”
韩信将半死不活的冒顿,押到秦墨和扶苏面前。
其他骑士终究是没抢过他这善水楚人,冒顿被他亲手活捉了。
秦墨打量一番高鼻深目的冒顿,才道:“与其他匈奴裨王一般,暂且带在军中充为向导。”
扶苏也道:“待扫灭头曼王庭,一同献俘父皇!”
“喏。”
韩信领命,拖着冒顿退下。
扶苏指了指那些灰头土脸的匈奴牧民,迟疑问道:“大将军,这数万匈奴俘虏又如何处置?”
如果是一个部族一个部族的剿灭,大军必然是不留俘虏的。
按照既定之策,匈奴男丁不论老幼尽皆斩杀,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