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张良揖手领命,转而回头看了眼那些愁眉苦脸的文官们,压低声音道:“君侯,这些老倌如此消极,命之治理越人诸部,恐怕会适得其反啊。”
秦墨也回头看了眼,笑道:“你太小瞧了秦法对官吏的督促,尔等到了任上自会勤恳。”
张良哑然失笑,不置可否的揖手一礼,纵马又去巡视队伍。
秦墨放慢胯下汗血白马的速度,与为首的冯劫李斯并行道:“诸君,此去乃是建功立业,为我大秦开疆拓土,将来是要流芳百世的,是要福泽子孙后代的,为何愁眉苦脸呢?”
冯劫无欲则刚,悻悻道:“秦相何必明知故问,吾等中枢大员,转瞬却成了刀笔小吏,怎能不愁眉苦脸。”
说着,向李斯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说几句。
但李斯心里却没那么无欲则刚,他面对秦墨也不敢硬气,只是带着幽怨之意苦笑道:“斯近日不曾得罪秦相啊,何苦为难于斯?”
说到得罪秦墨,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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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突然愣了愣,继而看向前方同样骑着汗血白马的虞姬,似乎有所明悟了。
“啧,昨日失言矣,失言矣~!”
冯劫砸吧着嘴,摇头叹息道。
李斯疑惑懵逼,后面的文官们,闻言也是茫然。
他们昨日虽然吐槽秦墨,被元嫚抓个现行,但当时他们也被元嫚吐槽的不轻,大家算是扯平了。
不至于还要事后算账吧?
不过,当他们顺着冯劫的目光,看到虞姬之后,渐渐的也是恍然咧嘴。
昨天他们得罪的女人,可不止是长公主元嫚,其实还有虞姬这位舞姬出身的中宫谒者。
彼时,冯劫可是当着秦墨的面儿,贬低虞姬那些好姐妹来着,说甚么出身贱籍的女官,所谱之乐不能用于御驾……
以博士为主的文官们,当时也是颇为赞同,毕竟博士们研究的就是个朝廷法度。
可他们却都忘了,秦墨最亲近的人,恰恰就是舞姬出身的虞姬。
地图炮打到秦墨逆鳞,不治他们治谁?!
“秦相,冤有头债有主,那话是冯大夫说的,不关我事。”
李斯很不讲义气,直接便把冯劫给卖了,一副你不要殃及无辜的可怜样儿。
冯劫好悬被气吐血:“李斯,你……”
秦墨哭笑不得摆手道:“好啦,好啦,本相哪有如此小肚鸡肠,诸君想多了。”
冯劫愤愤瞪了李斯一眼,但对秦墨之言,却同样不屑一顾,嘿然道:“我手下御史张苍,就因为当初在学馆多说一句话,质疑秦墨独创的数算之术,如今还在塞外草原没回来哩。”
李斯和诸文官闻言,似乎也想起有这么一件事,不禁齐齐打个冷颤。
秦墨:“……”
秦墨无语莞尔道:“这让冯大夫说的,本相简直就是狭隘至极了。”
“你只说张苍在塞外草原未回,怎不说他立了多大的功勋,陛下为他封了多少等爵位?”
冯劫顿时哑口无言,张苍和韩信驻守草原,辅助诸公子建国,始皇帝是相当满意的,爵位封赏给了又给。
两人但凡回朝,必然可为中枢大员,或高级将领!
秦墨扫视一眼以博士为主的文官们,放缓语气道:“本相调你们来治理越人诸部,一来是确实缺少治理人才,二来是你们皆参与编撰了宣教官教材。”
“本相需要你们将宣教官教材,先在越人身上实验一番,为越人族众灌输忠君之思想,为越人战士灌输护民之思想。”
“如此,收服百越之地后,当可人心稳定,无叛乱之忧!”
诸文官面面相觑,终于正色起来,齐齐揖手道:“秦相放心,吾等定然遵从,将宣教官之教材思想,灌输给治下越人。”
“那边有劳了!”
秦墨揖手还礼,而后不在多言,骑马追上前方的扶苏和虞姬、吕雉等人。
诸文官心中郁闷尽去,只觉畅快。
唯有冯劫和李斯,对视一眼苦笑摇头。
随驾文官确实大半都参与编撰了宣教官教材,可他们俩每日事务繁忙,陪着嬴政处理国事,哪有许多闲工夫,却是根本没有参与。
所以说到底,秦墨把他们俩弄来,说白了还是想整治他们。
毕竟,有扶苏这位太子殿下坐镇,纵然有官员骄横,不好好治理归附越人,也可由扶苏直接处置。
他们俩,其实可有可无,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
……
队伍在山路上行了半日,至天色将暗时,才在一处山坳里停下扎营。
山坳出入口,秦墨派越人战士守住,四周高山便是天然寨墙。
然后,在山坳里扎下简易帐篷,一晚上便能对付过去。
住的随便对付,吃的却不能随便对付,否则别说文官和通译们撑不出,背负着粮草甲械赶路的越人,也同样撑不住。
所以简易营地扎下之后,秦墨便汇通少年兵和越人女子,亲自为所有人,做了一顿肉臊子面条。
肉臊子是路上猎来的野味,面条则是嬴政支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