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崩解,泷泽生用最后一丝坚持瞥了一眼蓝光屏幕上的进度条,然后放任自己沉沦在了情绪的旋涡里。
他的脸上满是因为高压工作而泌出来的冷汗,刚刚汗珠甚至顺着额头滑落到了下巴,然后在灯光中短暂的闪烁了一下隐入尘埃。
碧眸青年大颗大颗的流着眼泪。
他这次的哭泣一开始没有任何声音,替他抹去冷汗的太宰治沉默的与他对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却好像已经探入到对方的灵魂深处,在那枯竭的荒芜之地,在那几乎只有黑白两色的精神世界里,寻求着温暖的慰藉。
几秒之后,泷泽生忽然急速的喘息了起来。
他的呼吸沉而重,满是抽泣一般的卡顿,带着不时的窒息感,好像他已经连呼吸这样简单的事情也维持不了了。
泷泽生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不知名的气音。
“泷泽。”太宰治用那双湖水一般平静的眼睛注视着他,“你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我知道。”
这份痛苦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泷泽生觉得,再可怕的噩梦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墓碑还要令他绝望。
他那一刻想到的,不是自杀离去——有时候死亡反而是一
() 种解脱不是吗?
可是泷泽生的第一反应令他自己都措楞,因为他在那一刻从来没有如此的厌恶自己,可怜自己。
——人如果连自己都可怜的话,不就太过悲哀了吗?
于是,之前在脑髓地狱中看到的情景竟然都可以称得上是美梦,泷泽生的精神防线在崩溃后重组了,由奇怪的执念重组而成。
……
爱伦·坡被带来的时候还在对港口mafia的人骂骂咧咧。
“好了好了别催了,你们是赶着投胎吗?让我来这里干什么?——要杀掉我吗?”
因为和江户川乱步的赌约再次输了,爱伦·坡被迫接受了对方的指令,来到了这个以前嗤之以鼻的乡下小组织。
“如果是有求于我的话就起码拿出点诚意来吧,你们要让我做什么,帮你们的组织规划一下今后的发展路线吗,还是揪出你们的潜在敌人……啊……”
他的声音在铺开的视野中那怪异的一幕消失了。
一间潮湿的,不管从哪里看都满是阴森可怖感的地下室。
原来爱伦·坡还想挣扎一下,说些什么‘不要把尊贵的客人关在地下室啊!’这种或许没什么用的话,可是他的目光流连在周围的警备上,瞬间便意识到这间地下室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太兴师动众了,里面一定还有谁……难道说是首领吗?
当门被打开,爱伦·坡被一堆人用枪指着脑袋走近地下室的时候,不免露出了呆滞惊愕的神色。
……那是港口mafia的首领吗?
脸色苍白的男人无疑十分俊美,并且……年轻极了。
虽然有消息说这个庞大组织的首领是个天才,但是同样是天才的爱伦·坡实际上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他们从遥远的海外来,自觉比这个小岛上的人见识广泛。
可眼下,令爱伦·坡惊异的并不只是黑发首领年轻的外表,还有那与年轻外表格格不入的,仿佛深渊沉淀一般,仿佛千疮百孔一般难以看透的心。
他的神色现在看上去真是像鬼一样。
爱伦·坡如此想到。
带着点儿挖苦调侃的意味,他觉得这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的年轻人像是下一秒就垮下了。
黑色蓬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颊,这人明明都站在权力的顶点了,为什么还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谁能威胁他,谁能反抗他,谁能让他如此精疲力竭……
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到屋内的另一人身上,爱伦·坡定住了眼神。
哈哈,看看这是谁?
一个人模人样但好像不成人样的男人?
那个头发颜色特别怪异的青年正披着厚厚的毛毯,即使如此身边还放置着一个烤灯,这个房间里的温度也和外面天差地别,似乎是什么在供暖……异能力吗?有谁利用异能力将这里制造成了一个温暖的空间吗?
他在里面只会感到燥热,而那个男人竟然在瑟瑟发抖。
旁边的纸篓里是带着
血迹的纱布,地上还散着与这个温馨布置格格不入的锁链……这男人是被囚禁的金丝雀吗?
“爱伦·坡是吧?()”
令爱伦坡诧异的是,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他揣测了不少信息几乎要带有偏见看待的碧眸青年。
现在,立刻,将我送入你的小说里。?()?[()”
爱伦·坡:“……”
他歪歪头,“你确定?我的谜题是很难解开的哦,你很可能永远被困在那里面。”
“我知道你有不那么困难的版本。”泷泽生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