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开始宵禁了,晚上八点以后,任何事不得在街上停留。特殊情况,需县衙门开通行证。
靖安人有些紧张了,是不是叛军要打过来了。
实行宵禁的第二天,库伦方面传来消息,几个大秃子回归极乐世界了。
外蒙古这下子乱了,一下子个个都变成无头苍蝇了,原来计划好的,怎么一下子全变了?尤其是他们计划扶上王位的人,身体棒棒的,发个高烧就再没醒来?难道真的中了邪?
外蒙古一百多个旗,大小王公也有一百多个,虽然爵位有高低,但大大小小也是个王啊,谁怕谁呀!平时能把他们拢在一起的,只有大秃子。大秃子一没,又是散沙一盘。
库伦现在各种传言都有,传的最多的是几个大秃子有违天和,遭了天谴。
有个人自称终南山百岁老道,天干地支的推算了一次,言之凿凿地说几个人鼓动分家,冲撞北斗,大厄临身。
还有号称少林寺的、峨嵋山的、大相国寺的僧侣也一起发声,哲丹几人六根不净,妄入红尘,此乃劫数。
外蒙古信佛教好多年了,对于因果报应,天打雷劈之事还是挺信的。
本来很多王公对脱离中国也不是很赞同,现在看了哲丹几个人的惨死,更是不愿意瞎折腾了。
起劲儿闹分家那几个一方面是为了个人权力,一方面也是个别人对朝廷不满,如海山之流。
现在正主都没了,大家都没了主意,在一起争吵了几天,也没个说法。
叶宏德领着保安军就在温都尔汗住下了。
俄军尴尬极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但每天糜费着巨额军费开支,国际上也对沙俄越来越警惕,看来前阵子传言的日俄密约确有其事,这两个国家野心太大了,浑不把我们几个列强放在眼里。
中国人更是群情激愤,天天有人上街,要求侵略者滚回去。
月黑风高,半夜三更的,保安军倾巢而出。
按照演义小说来形容,这次出动是人衔草,马街枚,悄没声地出去了。
城里也有奸细,可是消息却送不出去,各个路口都有警察守着,什么人也不准出城。
电报局更是由荷枪实弹的保安军把守。任何人不准接近,一挺重机枪明晃晃地架在门口。
刘大双决定要对乌泰下手,既然叛乱了,那就承受一下保安军的子弹吧!
乌泰的叛军现在都集中在葛根庙,这是保安军反复侦察确认的。
葛根庙离靖安六十公里,是东北地区最大的蔵传佛教寺庙。
庙建在陶赖图山南坡脚下,洮儿河左岸,也是一片风景绝佳之处。
乌泰叛军的营地就扎在庙前不远的空地上,几个叛军头领驻在庙里面。
十八门高昂起炮筒的一五五榴弹炮也静静的停放在左前方阵地上,一百多个叛军日夜不停地守在周围,俄国人的炮兵也住在庙里,他们可不愿意住在外面的帐篷天天吹西北风。
这十八门炮就是乌泰最大的依仗,他要攻打洮南府,没有重武器是不行的。
靖安不用说了,就连洮南府巡防营的吴大舌头也是有两门大炮的。
乌泰现在也头疼,五千人马,武器倒是配齐了,每人一杆长枪,俄国人又支援了一个炮营。这要是攻打一般的县城,绰绰有余。
可是,挡在他前面那个却是靖安县,这是块硬骨头,他自忖啃不下。
想去打洮南,可打洮南必须经过靖安,到时候靖安保安军背后给他来一下子,那他可就完了。
所以,从起兵叛乱到现在,愣是没敢动。
周围各个旗的人可是看着他呢,如果再不闹腾闹腾,估计这叛乱也是没啥用了。
刘大双把新兵也拉出来,加上五千老头,出动了十五个大队,一共一万二千多人。全部轻装,野战炮和榴弹炮都没有出动,他今天要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斗模式解决乌泰。
骑马行进,速度很快。天亮时,已经到了离葛根庙十里远的地方。
叛军的流动哨放的也够远,立即就发现了保安军的大队人马。
一边鸣枪示警,一边调转马头拼命的跑回去报信。
刘大双只有摇头苦笑,看来偷袭是做不到了,只能强攻。
看看手表,现在是早上五点多,天已大亮。
于是,他命令张文才带着五个大队沿着洮儿河从左边包围过去。刘玉龙带着五个大队从右也包围过去。自己带着五个大队正面进攻。
他特别强调一点,要防止叛军的炮火覆盖,以“三三”队形前进,不能进入叛军视野内,在离葛根庙五里左右停下来,待叛军炮兵阵地被摧毁后,开始进攻。
一五五榴弹炮有多恐怖,他是知道的,一颗炮弹下去,地面可以炸个大坑出来,杀伤面积有半个足球场大,即使不被弹片击中,光是震也能把人震得七窍流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