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一点地亮了,景色逐渐清晰起来。
李铁义站在一座高高的沙丘上,用望远镜向南边观察着。
“卧槽!这帮人在干什么?”他看到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在打扫战场。
“旅长,这是总部派来的特种部队,这些事不让咱们插手。”
一个姓潘的参谋回答道。
李铁义点点头,没作声。他已经接到了命令,只需阻击东瀛军,其它的事情不要干涉。
他心里多少有点数,这一定是特殊手段,报复东瀛军。
“真厉害!一枪未发,二万多人退走了,还留下了满地尸体!”
李铁义直嘬牙花子。
激动了好几天,以为要打一场大仗,哪儿知道空欢喜一场。
其实,李铁义只是见到了冰山一角。
从大青沟往南,宽阔的马路上躺满了东瀛军的死尸和伤兵。
从二十二师团驻地到彰武县城的路上,也开始有人不断地倒下。
这一次,东瀛军彻底被吓破胆了。
就连从彰武县城急急赶来接应的东瀛军也被吓到了。
溃败过来的东瀛军, 一个个表情痛苦,眼神空洞,嘴里嘶哑吼着,穿着肥大的棉衣裤,一拐一拐,似乎茫然走着,如同没有意识的怪物。
两个骑兵联队已经没有多少人骑马了,战马很多已经倒在了回来的路上。
上午九点,阳光明媚,京城准时开始公祭。
总裁老袁身染小恙,不能出席,由副总裁老黎代致祭文。
“敌酋东侵,犯我华夏。凡我军民,上下一心,竭尽全力,奋起抗击。时东瀛军攻打彰武县城,我守军在吴、孙二位将军率领下,以寡敌众,多次重创顽敌,击杀东瀛军万余人。
东瀛人狗急跳墙,行卑鄙无耻之手段,悍然使用毒物偷袭,……”
全国的广播电台都进行了转播,老黎沉痛悲伤的声音传遍了华夏大地。
这一刻,华夏肃穆,万众无声,许多人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安息吧!我华夏好儿郎!愿尔等英魂永存,守我疆土,护我子民!”
老黎神情激动,最后一句说得慷慨激昂,鼓舞人心。
白幡飘动,烛火升腾,香烟缭绕。
唢呐声起,直刺云霄。……
老黎率各部部长及各界人士默哀三分钟。
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全国人民,真的是山河变色,树木垂泪。
今天一大早,驻守葫芦岛、山海关的主力约五万人,把防务交给了北洋军,全部向锦州集结。
“老爷子,曹某佩服,刘总司令真的是条汉子!”
山海关上,徐世昌和曹锟并肩而立,望着徐徐远去的保安军队伍。
“仲珊,老夫说句心里话,这孩子年纪轻轻,心胸之广阔,远超你我!”
徐世昌赞赏地说道。
曹锟没再出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络绎不绝的保安军队伍。
一辆辆卡车拖着大炮隆隆驶过,虽然炮身都套着炮衣,可也看得出,都是大口径的重炮。
数一数,居然超过了百门。
曹锟脸色变得煞白,心里暗暗庆幸。
幸亏保安军手下留情,只是灭了自已的一个炮营,这要是全部对着阵地轰过来,自已他娘的说不定都成渣渣了。
“好!好!不亏我华夏第一强军!”
徐世昌抚着雪白的胡须,纵声大笑。他可不是简单的文官,从前清开始,就做过东三省都督,练过兵,剿过匪,对军队是很熟悉的。
甚至老袁的小站练兵,也有大半是他在主持。
仿照西洋军制,他也练出了当时堪称第一的华夏强军。
“徐大人,曹将军,叶某前来告辞。”
一个声音响起,叶宏德一身戎装,来到了二人身边,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叶将军,来得正好,老夫给你壮行!”
徐世昌哈哈大笑,满脸欢喜。
曹锟回敬一个军礼,也陪着笑说:“祝针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拿酒来!”徐世昌大喝一声。
有卫兵急忙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壶酒,三个杯子。
徐世昌率先拿起一杯酒,脸色一变,郑重说道:“你二人也端起杯,老夫有几句话要说。”
叶宏德和曹锟都依言各自拿起杯子。
“十年前,老夫蒙皇上恩准,主政东三省。说句大话,老夫主政期间,虽未丢失一寸国土,但也未能收回我华夏被侵占的国土,此乃老夫心中之痛。老夫现在敬你一杯,还望保安军大展雄威,复我故土!”
说完,徐世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雪白的胡须在风中飘动,一股豪情自眉宇间升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