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女凝视孟清辞片刻,接过手帕,紧握她的手道:“切记,要为自己而活。”随后便消失在碧波之中。
子衿忆起老夫人的殷切期盼,遂吩咐船夫掉头返回湖心岛。此事之惊骇,令孟清辞心神难定,她伫立船头,凝视着烈性女消失的方向,又望向湖心岛,只觉此时的湖心岛渺小不堪。
实不相瞒,她亦曾羡慕男子的自由自在,羡慕男子能自由翱翔于山水之间。然老夫人之教诲,她岂敢忘却。
“姑娘莫气,那娘子青春年少便成寡妇,心中自是不甘。”子衿柔声安慰道。
孟清辞默然不语,船靠岸后,二人默默返回忠贞堂。火势已止,大半忠贞堂幸免于难,唯起火之处受损严重。众人皆作无事状,仿佛先前的惊险未曾发生。孟清辞亦未多言,依礼完成各项事宜。
随后,她恍惚间行至后堂。女子哀嚎声让她神志归位,被酷刑折磨的女人受苦画面尽入了她的眼帘。子衿与使者匆匆赶来,将她扶出后堂。
孟清辞欲言又止,自觉全身乏力。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忠贞堂,在岸边等待轻舟靠近。不经意间回首望去,那贞节牌坊似重山般压在心头,早已不复先前那威严之像。
子衿察觉到她的异样,扶着她离开。二人归去后,均未提及此日之遭遇。次日晨曦初露,孟清辞便坐上了迎亲的花轿,正式成为了孟家的大娘子。
景星璀璨照闺阁,良辰吉日共贺新。这一场成亲可谓是红妆十里,盛名远扬,无人不晓。
在行礼之时,看着老夫人满心欢喜的眼神,孟清辞决心将所有疑虑抛诸脑后。自晨至夜,孟府欢声笑语不绝,直至夜幕低垂,喧闹渐止。孟清辞整顿容妆,静待新郎降临。
随着“吱呀”一声,新房的门开启,然而走进来的却是孟清辞的密友虞晚乔。
“清辞,今日整个畿县女子皆羡慕你,皆言你是世上福泽最厚之人。子衿,奉上一盏茶便退下吧!”
“二姑娘,我家大娘子还需奴服侍呢。”
“清辞,我有秘语只能与你一人言。”
孟清辞微微颔首,子衿奉上香茗后便告退。虞晚乔接过茶盏,笑盈盈道:“今日便由我来服侍孟家大娘子。”
“晚乔…”孟清辞羞红了脸。
“清辞,我已有心仪之人…”虞晚乔轻声道,声音略带惆怅。或许是太过疲乏,孟清辞渐感睡意,沉沉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大娘子!”的疾呼,令孟清辞缓缓睁开双眼。
见孟清辞未曾反应,子衿泪眼婆娑地喊道:“大娘子,你快醒醒,老夫人与家主离世了…”
子衿言罢。忽闻一声巨响,门板被踢开,一群捕快鱼贯而入,疾步至床边,将孟清辞从床上拎起。
“孟氏清辞,你毒杀婆母,谋害亲夫,人证、物证俱在,本捕头今将你拘捕收监。来人,将孟氏送入大牢!”为首的方捕头正气凛然地喝道。
“此乃何故?”孟清辞如坠云里雾中,“这...究竟是何缘由啊?”
无人回应孟清辞之问,唯有子衿冲上前欲挡其身前,无奈捕快身形高大,轻易将子衿推倒于地。
“大娘子!大娘子!”在子衿焦急呼唤中,全然不知情的孟清辞被拖出孟府,送进了囚车。
孟清辞难以置信,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痛得落下泪来。
瞥见她落泪,一旁看似吊儿郎当的捕快冷笑一声,怒气冲冲道:“孟清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恍惚中,孟清辞被推进了一间牢房。捕快们相继离开,先前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捕快也跟着离去,但很快又折返回来,挑眉问道:“孟清辞,尔当真杀害了婆母与相公?”
“汝何出此言?我家老夫人与家主……”孟清辞愣住,疑惑地问道。
捕快冷笑一声,推开牢门,步履沉稳地走了进去。他屈膝蹲在孟清辞面前,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蜷缩着身子的她。那双桃花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真挚之色:“是,你家老夫人与官人皆是中毒身亡。”
范无伤认真地打量了孟清辞一番。眼前的佳人未施粉黛却如西施般美丽,双眸含情惹人怜爱。想到这里,范无伤冷笑一声,随后面容一整说道:“你是否有冤屈?若有冤屈,本捕头可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你得有所表示。”
“表示?”孟清辞回过神来后,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
思及此,孟清辞心念一动,将玉镯摘下,递给了对方。范无伤立刻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四下张望一番,唯恐被人看见。
“昨日,你家老夫人和家主突然暴毙身亡。其身边小厮与你家老夫人女使一同来到衙门,呈上证物,指控你谋杀婆母与夫君。”范无伤简洁明了地将事情告知孟清辞。察觉到脚步声,范无伤立刻溜出了牢房,锁紧牢房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孟清辞后就匆匆离开了。
夜幕降临,皎洁月光洒落狭小窗户中,冷风随之侵入,孟